疼。
只剩疼。
浑身被碾过。五脏六腑都在疼。
光线太刺眼,像是天亮了,盛知夏霍然睁开眼。
这一次,她睁眼的速度很快,视线也很清晰,目光所及,是中式复古的床头灯和衣柜,房间很安静,弥漫着让人不太舒服的烟味、酒气,视线往下……
有一只大手从背后扣着她的腰,紧紧的,不容抗拒。
盛知夏脑子炸开,她昨晚真的被那个男人追上了?她被他……
“嗯……”盛知夏忽然闷哼一声,身后的男人醒了,竟然又不打一声招呼地强行撕开了她。
盛知夏毫无防备,连叫都叫不出来。
男人的力气很大,带着凶狠的惩罚,攻城略地,撕碎她的所有,昨晚的噩梦再次来袭。
似乎不够痛快,男人折腾了一会儿,像拎一只兔子,将盛知夏翻了过来,和她面对着面。
“你……”盛知夏被折成男人想要的形状,屈辱地正要抓向男人的脸,手在碰上男人时猛地怔住,身体再也不受自己控制地哆嗦起来,这个居高临下吊在她身上的男人,他的脸如此熟悉——
素笔难描的一张脸,最好的画笔也画不出的绝美五官,他的唇太薄,眼神太冷,此刻沾染了情事,显得有些迷离。
“陆……”盛知夏脱口而出叫他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因为颤抖连声音都变了,又细又弱。
可是,身上正在兴头上的男人却忽然变了色,他俯下身,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眼神由迷离转为清明,再到赤果果不加掩饰的厌恶。
“闭嘴!不准看着我!”再不允许盛知夏说一句话,男人的大手忽然扼住盛知夏的半边脸,将她按在了枕头上,不准她面对面看着他。
然而,男人再厌恶,却也没有停下来,他越来越狠,盛知夏的脸被迫抵着枕头,呼吸困难,张不开口。
“嗯……”身体疼得无以复加,盛知夏伏在枕头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多么可笑,她居然梦见了和陆慕辰的初次,那是多少年前了?只有初次,她才会这么这么疼……
梦太真实,陆慕辰在情事上从来霸道,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盛知夏都很疼,她每次在他身下哭,只要叫他的名字,陆慕辰就会……
“你刚才叫我什么?”陆慕辰忽然又把她翻转过来,盛知夏再次被迫面对着他的脸,这一次,他的脸还是如此真实、清晰。
盛知夏呆呆地盯着陆慕辰的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陆慕辰忽然扣着她的脖子,比刚才更狠。
感官如此清晰,无论是陆慕辰的深入,还是他的喘息,甚至,他沾满情潮的冰冷双眸,都不像是梦,盛知夏痛得蜷缩起来,本能地一直往床头退。
陆慕辰却步步紧逼,他好看的脸上挂着凉薄的嘲讽“哭了?”
盛知夏来不及回应一句,陆慕辰忽然退离,毫不怜惜地将她从床上掀了下去,语气冰冷“床上哭的女人最下贱。滚出去!”
“噗通”一声,盛知夏猝不及防地滚下床,她就那样衣不蔽体地摔在了地毯上。
“咝——”盛知夏试着起身,可身体早被人碾碎,痛楚和热烈都还没过去,她艰难地抬起头,却正好对上了一面大镜子,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镜子里的女孩,是谁?
女孩非常年轻,十七八岁的年纪,皮肤白得像雪,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是个已经长开了的美人胚子。她纯洁无辜的眼睛,带着一点婴儿肥的脸,更让她显得无辜无害。
盛知夏颤抖地伸出双手,这双手手指修长、指甲干净,却也不是她的手,甚至左手臂上有一个小小的灰色的纹身,是看不懂的类似梵文的图案。
这个女孩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处让盛知夏觉得熟悉,这不是她的身体!不是她的脸!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