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佛崖东面数十里外,黄土大地上,一位位麻衣光头僧人盘坐,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
在这里,无数佛教弟子,虔诚向着远方寂佛崖磕首,五体投地,不停朝拜似沉睡一般的巨佛圣山。
寂佛崖为世尊寂灭之地,自然长年有佛教弟子在此出没。
不管是靠近西域雷洲的小须弥山大乘佛教,还是位于东方九洲腹心的禅宗祖庭,每一年,每一月,每一日,时刻有僧人到来。
然而,禁地时常有莫异象发生,充满危险,这些佛子不敢靠近,更不敢在此建庙,只远远坐于黄土高原,诚心朝拜。
若非禁地神秘危险,无人能够长期待在那里,不然凭着世尊归寂之地,这里早已经万寺耸立了。
今日,一众佛子虔诚朝拜之时,忽远天佛顶,有金花漫天,隐隐佛音震天。
仔细听,那似乎是《初古佛经》
这下子,所有虔诚磕首的佛子一个个激动惊异,望向远方佛崖,直呼佛祖显灵。
山呼海啸之声惊醒最前方一位白发长须的红衣老喇嘛。
就见老喇嘛睁眼,远望寂佛崖顶,琉璃佛眼开磕间,金光烁烁,见到崖顶金花满天,不由大为吃惊。
他侧头向身边一位红衣鸡冠帽的身形高大青年喇嘛吩咐,“佛顶出现异象,哈尔慈,你带人去探察一下,且记不要太过靠近!”
“谨尊智上大法师令!”
金钟盘坐的青年沉凝如山,猛地从地上站起,威风凛凛的姿态,真如庙里金刚,横立大地,山岳巍耸,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骇人气魄。
他双眼无比自信,甚至自信到了桀傲,扫眼四面唯唯喏喏的诸小喇嘛,傲然道“走,随我前去,一探究竟!”
话落,他也不等四面小喇嘛应答,自顾自大步向前,直如流星飞射,冲向远天佛崖。
那些小喇嘛不敢耽搁,忙小跑着跟上!
眼见哈尔慈气势汹汹离去,智上大法师叹息摇头,“还是太过桀傲了啊!”
“法师,那为何您不对哈尔慈当头棒喝?”
身边,有其他红衣大喇嘛不解的问法师,既然已经看出哈尔慈心性桀傲,何不施以棒喝,令他幡然醒悟?
“哈尔慈乃我小须弥山这一代最强弟子,其不管是修为,悟性,还是佛法,战力都要比其他弟子强,不仅是强,几可说是超拔众人!
以他此刻佛法修为,哪怕比之罗汉尊者,都不遑多让!
没有足够的打击,任是棒子举得再高再大,也打不醒他的!”
“嘶~”
四面众人倒抽冷气,第一次听到智上法师评价哈尔慈,没想到评价竟如此之高?
法师没有理会四面众人吃惊,悠悠道“听说东土禅宗,完山寺这一代首席弟子也已踏步双道,成就真君,也不知比之哈尔慈如何?会否能令他傲气收敛?”
智上法师对哈尔慈寄予厚望,希冀有同辈弟子能够来磨一磨这一块昆山美玉,千万不要让他成了顽石才好。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其口中这一代禅宗首席已然陷落在了那灵山废墟之中。
寂佛崖顶,伴着《地藏本愿经》最后一句落下,漫天的金花终于消失虚空。
小和尚灵心珍而重之地收好定玄祖师遗留的舍利,擦干眼泪,满脸坚毅的站起。
他回头,看向林幽,对着少年露出微笑。
那笑容,在阳光下,纯洁透明的好似一个孩子。
“小幽施主,佛崖非是善地,咱们得赶快离开了!”他俯身拾起七彩琉璃神灯,来到林幽身前。
灵心低头看着少年脚下头颅再一次恢复完整的老妖,眼中竟无有怨恨,只有深深的怜悯。
怜悯眼神直射老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