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恭敬行礼，退出帐外，自去完成任务。

时间紧急，要抓出每一分每一秒，说什么也不能耽搁这一次“补天”大计。

帐内，林幽仍旧恭敬站在婆婆跟前，等待这位原本会成为他高祖奶奶的和蔼老人教诲。

少年也知，此去补天，必是一场天大冒险。

或许，这就是他今生最后一次受婆婆教诲了。

是以，少年此刻，极度珍惜这每一分一秒，全神贯注地等待聆听。

也不知过了多久，婆婆抬头，扫视身前二人，再一次缓缓开口。

“你们，可知，道为何物？”

“道……为何物？”

林幽、月缺齐齐发愣。

“不错，道是什么？”

顾婆婆目光深邃，满面微笑，静静看着两人。

刷！

大帐内，一些还未离去的天骄，包括高坐上首的秦老元帅，齐齐竖起了耳朵，侧耳聆听。

这可真是机缘啊！

竟然能从这位当世第一的强者口中听到这种问题？这是要直述真义么？

众人心头激动，前方两人却眉头紧皱。

沉思半晌，月缺率先开口。

“姑祖，我觉得，道是法、是理，是天地规则，是人间秩序，一切所见所闻，皆可为道！”

嗯！天地万物，皆为大道！

这是修界普遍认知赞同的一种说法。

帐中，诸人暗暗点头，都对月缺此言抱以认同。

顾婆婆点头笑笑，既没赞同，也没反对，转头目光看向林幽。

“那啥？我修道时日不长，修为更是比不上小月月，对道的看法浅薄之极！”

“说说！”顾婆婆随意道。

“我觉得，道应该是一种坚持！”

“哦？何谓坚持？”婆婆双眼一亮，似被激起兴趣，目光灼灼地盯着少年。

少年紧皱眉头，轻声道：“所谓坚持，可以是一种原则，可以是一条底线，可以是修士心底深处某种宁死也不愿意放弃的东西，更可以是……”

说到这里，林幽忽地正色，右手握拳，猛地击在左胸，重重道：“更可以是一颗心！”

“什么心？”婆婆追问。

“唔……”少年哑然，一时间脑袋有些思绪不清，回答不上来。

这时，他身边的月缺忽地出声，“本心！”

“道心！”

侧立婆婆身旁的荷月蓉也紧跟着出声。

“霸心！”

后方，那龙宫大太子龙廷不自觉遥遥喝出声来。

“爱心！”

“慈心！”

“佛心！”

……

刹那，帐中一个个天骄全都道出自己心目中的答案，

婆婆没有因为四面天骄出声而有所恼怒，反而微笑点头，静静听着。

直到最后一人也说完，顾婆婆目光再次落在林幽脸上，看着少年迷茫眼神，无奈摇头。

此刻，林幽不断思索着自己禀持的是一颗何样的心？

本心么？这是自然的，但又不只如此？

爱心么？那是什么？我怎么觉得我自己没有这种东西？

但这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爱心？

少年胸口发闷，不知怎得，想到“爱心”，只觉自己心底空荡荡的，缺了一块。

脑海中，隐隐一道倩影一闪而逝，却让他怎么也抓不住，看不清。

这种感觉实在郁闷，以致他不自觉隐入迷茫之中，走不出来。

“看来，你心中仍不解，但也有自己的坚持！”

温和淡然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将他唤醒过来。

顾婆婆抬起她那枯槁的双手，一左一右，按在月缺、林幽两人胸口，目光又扫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