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吃亏便吃亏在这大意轻敌之上。
沈心远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混身没有防备,太子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他的身侧,又补上了一脚,正好踹在沈心远肩膀关节位置。已经脱臼的胳膊哪里能经受得住这一脚,钻心般的疼痛将沈心远的痛呼声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哈哈哈……”太子似乎十分喜欢看这场面,刚欲抬脚继续踹,却不想被石志拦腰抱住,用力一甩,整个人被甩出了这间大殿。
贾蓬不善武功,眼下也只能护在皇帝的身边。
殿外的侍卫见太子被甩了出来,心下也都明白太子心生反意,也不留手,一个个的挥着刀照头便砍。
可是眼下太子的武功不是这些平凡之辈能够企及的,即便是几十人围攻,太子也是游刃有余,这些侍卫甚至一刀也没有砍中,只是半盏茶不到的功夫,便悉数败下阵来。
太子并没有留手,这些侍卫受伤轻的,还能躺在地上呻吟,而受伤重的,多半也已经一动不动了,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军辰之前受的伤不算重,眼下已经恢复过来,起身正与太子打作一处,可是他轻功和箭法绝顶,近身相搏的本事着实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只是三两招便再次被打倒在地,不过这次可不仅是被踹在肚子上那么简单,而是被居高临下的一脚踏在了胸口,听这声音,肋骨想必是断了几根。
眼下整个宫殿内外,能够站得起来的,便只剩了贾蓬与石志二人,还有皇帝。
“父皇,其实我也不想如此,可是你为何要废了我的太子之位?你可知道,这已经是我仅剩的一点东西了,若是就这样被毫不留情的夺走,我会死的!”这一番打斗也激起了太子心中的戾气,眼下他也不笑了,目眦欲裂的样子狰狞的仿佛是一个从地下爬出来的恶鬼。
“因为你将来一定不是个好皇帝!”皇上似乎也从刚刚的惊慌之中解脱出来,站起身来,与太子怒目而视。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让我当皇帝,又怎么知道我做不好?”太子似乎听不得这番话,手猛地一挥,大声质问道。
“就凭你这些天做的事!”说到此处,皇帝也叹了口气,“之前听人说你心怀二心,我也只是心存疑虑,还没有下定决心废黜你这太子之位,可是你看看,你这几天做的都是什么事?你只想着自己的太子之位,甚至是皇帝之位,你可曾想过,那些被你杀了的京城守卫,以及因为这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百姓?”
“他们与我何干?等我继位了,也一定会将他们迁回京城,然后妥善安置!”太子大吼道。
“可是他们本不该遭受此劫……”沈心远来京城的这一路看得明白,眼下虽然肩膀疼痛难忍,也忍不住插了一句,“他们本就生活的幸福安康,就算是做着最廉价的搬运货物工作的人,也有自己的家,若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他们又怎么会像是林间野犬一般,为了口吃地,硬生生的从别人手里抢,甚至连掉在地上被泥土裹满的也毫不犹豫的往嘴里送?”
“这不关我的事!将来我一定会补偿他们的!”太子的情绪愈发激动。
“你补偿不了,就算是能补偿他们损失的钱财,可是你能将一个失去双亲的小女孩的父母还给她吗?”沈心远想起了那个向他要食物的小女孩,又是几天过去了,也不知道她现如今是否还活着。
“我……”太子说不出话来。
突然间,一道白光闪过,势如破竹的照着太子斩了过来。
虽说太子正失神,可是那反应着实不俗,身子一侧,便闪过了这白光,脚下轻点,又跳开了一丈远的距离。
又是一道黑光一闪,直奔石志而去。这黑光并没有半分杀意,石志自然不怕,更何况,他也看清了这黑光的本身面貌,伸手一抓,将其接在手中,正是他的黑剑“鸦栖枝”。
“卫兄,你来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