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还在南边,王松此举,不是公然反叛吗?”
折彦适愤愤不平,旁边的折家子弟个个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闭上你的嘴!”
折可求看向折彦适,眼睛又瞪了起来。
“左一句王松,右一句王松,王松是你叫的吗?你自己要死尽管去,不要连累了折家!”
折彦适脸色通红,再也不敢造次,折彦质赶紧把折可求按着坐下。
“叔父,彦适年轻气盛,不知者不为罪,你又何必生气。”
折彦质摇摇头,疑惑道:“叔父,王相公为国为民,要当这皇帝也是天经地义。不过,他要登基,这是真的吗?”
折彦文,折彦颜,包括折彦适等人,一起把眼光看向了折可求。
折可求眼光扫过一众折家子弟,经过折彦适时,特意多留了片刻。
“这就是我今日来的原因。”
折可求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了折彦质。
“这是郓王赵楷的书信,你看一下,给大家讲讲。”
“郓王赵楷?”
折彦质心中一惊,打开书信,看了起来。
“禅位,宋皇要禅位于王相公?”
折彦质大惊失色,书信被一众折家子弟纷纷传阅起来。
“郓王赵楷和张叔夜、李纲几人已经到了燕京,他们此番是作为宋室的使者。郓王书信于我,就是让我折家不要一意孤行,误了天下大事。”
折可求不等折彦质开口,自己径直说了下去。
“南方叛贼势大,盗贼峰起,官军节节败退,朝廷已经退到了广州府。宋皇愿意禅位于王相公,只要他不加害于宋室,保证宋室子弟的安全。”
“叔父,王相公怎么说?”
折彦质再也忍耐不住,立刻问了出来。
“王相公说了,一切要等到北伐战事结束以后再说。”
北伐战事结束后再说!
折家子弟,人人都是沉默不语。
“你们不要一个个耷拉着脸,都给我振作起来!”
折可求站了起来,指着大帐中的折家子弟,脸色铁青。
“我今日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不要因为北伐的是王相公,不是宋室,你们就三心二意,偷奸耍滑。事关北伐大事,折家存亡,要是不奋勇杀敌,休怪军法无情,亲儿子我也照杀!”
“谨遵相公军命!”
折家子弟一起站了起来,个个肃然。
宋室都甘愿退位让贤,他们这些宋室臣子,自然更是无话可说。况且国家大事面前,谁也不敢阳奉阴违,误了万千将士的性命!
“相公,各位将军,番子的骑兵上来了!”
军士进来禀报,大堂中众人都是精神一振。
“都听好了,此战有进无退,谁要是拉后腿,军法无情!”
折可求经过折彦适身旁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天下大势,民心所向,都是我汉人王朝,还是要顺流而动,不要一根筋拧到底,自寻死路不说,还连累了折氏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