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一上前,焚香鞠躬,祭祀这位性烈如火的爱国士子。
“大嫂,你生了一位好儿子!”
王松上前,向低声抽泣的刘母劝慰道。
中年丧子,亦如白发人送黑发人,其痛必然是撕心裂肺,久难愈合。
“多亏了柴统制,要不是他,我儿连尸体也不能保!”
刘亦轩脸色扭曲,泪水簌簌,强自压下内心的痛苦。
“柴统制,多谢你了!”
王松的一句谢话,让柴思训受宠若惊,他赶紧回礼道:“刘云之死,在下也有责任,保护不周,还请相公恕罪。”
袅袅的青烟,薄暮冥冥,坟冢周围的短松荒草,让王松知道,年轻一代的国家和民族意识,早不是死水微澜,而是微波阵阵了。
至少,年轻一代中,有人为民族而陨身,有人奋起抵抗。但要唤起麻木的广大百姓,他还要穷一生之力。
“国残家破,山河沦陷,久居于蛮族奴役之下,他的内心不知多么痛苦!”
王松轻声道:“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刘云,汝之刚烈,爱国之情深,乃是我中华之英雄,我王松亦是不如!”
刘亦轩感激涕零,哽咽道:“能得相公一赞,小儿纵死也是无憾了!”
儿子一人之死,却带来了整个家族的光荣。也只能说,这是一种变相的安慰了。
“刘大官人,你若是愿意,可以安排你家族子侄两人去河北的“中华行政学堂”学习,学成之后,继承刘云的遗志,继续为国家出力。”
刘亦轩和妻子相对一眼,也不顾地上的泥泞,一起跪了下来,刘父颤声说道:
“相公大恩,小人感激涕零!”
王松轻轻点了点头,把二人扶了起来。
马扩轻轻摇头,暗叹王松的手段。
这刘亦轩也是燕京城的大户,家族枝叶茂盛,子弟众多。王松只用两个小小的官位,就让这刘氏家族心悦诚服,可谓是高明之极。
“咱们一起去,祭祀一下周炎这些被杀的年轻人!”
王松迈开脚步,向着西面的墓地走去。
“相公,昔人已逝,还是节哀顺变,不要坏了心情。”
看到王松面色沉重,马扩低声劝道。
“节哀顺变?”
王松停下了脚步,后面的岳飞、黄纵等人差点撞上。
“这些热血男儿乃是我中国之希望,就这样被屠杀了。你说我怎能不心痛!无论如何努力,也挽不回来他们的性命。我真是……心痛如割啊!”
没有任何的演戏成分,说着说着,王松的眼眶就红了起来。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青年乃是国家的希望,这些年轻士子,也与我中国走向兴盛息息相关。番贼如此屠杀我汉人俊才,其心可诛,罪不可赦!”
马扩赶紧上前劝道:“相公,完颜撒离喝当场枭首,完颜宗弼负伤而逃,这些杀害学子的罪魁祸首,非死即伤,相公对燕京城的年轻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王
松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国家和民族的希望,就在这些年轻人身上,无论如何,他们是回不来了!”
岳飞频频点头,心中震撼和感动之极!
直到如今,他才明白了王松的一片赤子之心。
凡江流所致,日月所照,皆为汉土。
历朝历代,无数帝王、枭雄,除了极少数人,大多数人都是私心公用,或为权力,或为富贵、或为个人野心,极难把百姓之生死、民族及国家之前途,置于个人私心之上。
他们愚民、弱民、疲民,可谓私心作祟到了极致。有这些人在,何谈开启民智,富民强国!
赵宋皇室,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