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声隆隆,整个高粱河边硝烟弥漫,天际间都被烟雾笼罩,千军万马都在拼命厮杀,人人都是面色涨红,眼色狰狞。
“一二一,一二一……”
随着整齐的脚步声,大队的宋军火铳兵走出了大阵,缓缓向前而来,气势迫人,直如数万将士大阵。
鼓声密集,哨声尖利,军官们的怒吼声接着传来。
旗帜飘扬,火铳兵脚步一致,踩着步点,结阵而行,手中的刺刀雪亮。
“停下!”
距离前方女真骑阵大约百步的地方,忠义军的火铳大阵停了下来。
“装填弹药!”
军官们一声令下,火铳兵全部都停了下来,他们一个个撕开药包,将火药倒入药池,然后把药包连同弹丸一起塞进铳管,然后用通条捅实。
“举枪,瞄准!”
军令下达,所有的士兵举起手中的火铳,瞄准了前方。
“第一排,射击!”
第一排的火铳兵扳动扳机,一堵整齐的白色烟墙升起。
“第二排,徐进射击!”
第二排的火铳兵上前几步,跟着叩响手里的扳机。
不用军官们再指挥喊叫,火铳兵们一排接着一排,踩着步点向前,只管打响手里的火铳。
金兵羽箭、手榴弹不断飞来,火炮也在近距离打响。火铳兵大阵,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补上,他们只是扣动板机,阵列齐整,步伐坚定,无惧伤亡,徐徐而进。
“宋军火器犀利,军纪森严,士卒作战轻生赴死,其果敢坚忍,丝毫不逊于我女真勇士……”
完颜宗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白山黑水里出来的女真勇士,作战意志上,竟然抵不过宋军普通的士卒。单看他们作战时面色从容、表情漠然,就让人寒意丛生。
这样的士卒,就如冰冷的铁器和岩石一般,没有生命,没有痛楚,没有畏惧,又怎能被战胜?
宋军火铳持续的攻击,战斗到最后,往往最先崩溃的,反而是坚忍的女真勇士,尤其是那些阵型薄弱的纵列,宋军的一阵排铳,金兵就很快溃散了。
火铳兵徐徐迈进,排铳射击连续不断,金兵大阵中惨叫声和喊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人倒下,伤者痛苦呻吟,前排的金兵越来越少,许多人脸上都是惊惧之色。
排铳声一阵接一阵,宋军火铳兵不断向前,即便是不断有人倒下,他们也是义无反顾,毫不退缩。与此相反,金兵似乎承受不住对方连绵不绝的攻势,他们阵脚动摇,就要向后退去。
两军之间的狭长阵地上,死尸累累,鲜血染红了地上浅浅绿色的麦苗和田野,以至于宋军的火铳兵向前而行,不得不踩着层层叠叠的尸体,冷酷又残忍。
“蓬!蓬!蓬!”
震耳欲聋的火炮声响起,宋军大阵中烟雾缭绕,数百颗铁球凌空飞至,本就死伤惨重的金兵人群中,一条条血肉胡同长短不一,金兵嚎叫着仆倒一片。
撕心裂肺、难以抑制的哭叫声,血肉模糊的尸体和伤者,每一次的炮击,每一排的火铳射击,在制造伤亡的同时,也摧毁了许多金兵的斗志。
浓烟滚滚,火光乍现,火炮火铳手榴弹之声连绵不绝,终于,金兵再也承受不住,他们纷纷掉头,向后狂奔而去。
每个人都是惊慌失色,每个人都是心惊胆战,那些铁血交融的场面,再也没有人能够和愿意经历。
那些从后军涌过来的溃兵们,不断的有人被挤倒,不断的有人跌倒,无数慌乱的马掌、脚丫从他们的身上踩了过去,跌倒者很快就被踩成了肉泥。
手榴弹不断在溃兵人群中炸响,飞舞的铁片收割着溃兵们的性命,夹在其中的女真骑兵更是成为了宋军重点照顾的对象,他们不断的被打下马去,战马四处逃窜,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