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深皱。张通古左一个“狗贼”,又一个“狗贼”,这要是让王松听到了,这和议还如何谈下去。
他正色道:“张侍郎,此番还是要镇静一些,别忘了咱们的使命!”
张通古点了点头,眼神里面却全都是恨意。
驿馆外,也就是涿州州衙外,戒备森严,持枪执刀的铁甲勇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马军来回巡逻,行人远远避开。
驿馆门口,夏人使者任得敬,以及几个西夏官员,都在门口焦急等待。
“任侍郎,你说王松会答应咱们吗?”
没藏杜思额头密密麻麻的都是汗水,他向旁边的汉臣问道,面上忧心忡忡。
“正使,我也不知,不过王松在此,应该是有可能。”
任得敬轻声道:“怕就怕王松穷凶极恶,咱们难以承受。”
没藏杜思苦笑道:“宋军所到之处,秋毫无犯,尽得汉蕃百姓之心,已经占有夏地。漠南苦寒之地,皇帝呆不下去,想要回来。”
夏人已经亡国,想要复国,以忠义军兵马之盛,恐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任得敬点头道:“正使,宋军军纪严明,没有纵情杀戮,否则夏地百姓必将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依我看,王松此人对百姓还是有仁爱之心,此次和谈,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没藏脸色缓和了些。忠义军秋毫无犯,从不骚扰百姓,对李乾顺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长此下去,西夏复国,希望渺茫。
况且,西夏和大宋并无不看调节的血海深仇,王松并没有必要去赶尽杀绝。
这或许也是李乾顺想要归顺的原因。
二人正在私语,忽然前方一队骑士打马而来,全面的骑士大声喊道:“王相公到,闲杂人等回避!”
紧接着,马队停下,一个士人打扮的年轻男子从马上跳了下来,笑容满面,向前而来,嘴里说道:
“夏人使者,本官来晚了,还挺恕罪!”
没藏杜思和任德敬二人精神一振,赶紧和宋人官员一起,向前几步,拜见王松。
“二位,西夏本就是我宋室旧土。我军挥兵西进,光复失地,本就是天经地义,天道使然。这种战场上的事情,和个人无关。”
王松朗朗道来,虽然表情平静,言语淡淡,但自有一番气势,正义凛然。
“若是夏王愿意归顺我天朝,本官可以保证,西夏皇室可以世代富贵,朝廷自有米禄供给,子弟优者可以为官。”
来到驿馆之中,王松开门见山,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旁边的岳飞越听越心惊。这几日,王松和他们谈的全都是如何攻打燕云,恢复燕云十六州。而对西夏的残兵败将,则几乎只字未提。
没想到今天一上来,王松却开口就是截然不同的话题。
没藏杜思苦笑了一下,王松如此的爽朗,倒是让他的左思右想也变得简单起来。
“夏人开国,已近百年,祖宗之地,已然遗弃。”
任德敬熟读史书,缓缓道来,颇有名家子弟的风采。
“还望相公看在夏人百姓的份上,不要难为我夏人国主。相公有
何提议,只管道来,在下等人会仔细斟酌!”
马扩微微一笑,断然道:“两位使者,回去告诉夏王。只要他愿意归降,我朝自然欢迎。”
任德敬和没藏杜思对看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夏人亡国,余者惶惶不已,漠南天灾人祸,寄人篱下,不得已,要看别人的脸色。
宋人知书达理,要求夏主举国而降,宋人虽然过分,但终究没有仗势凌人,和那些塞外蛮族果然不可同日而语。
“相公,临行时我国主交待,只要忠义军能善待百姓,我主愿向大……忠义军称臣,生生世世愿为大宋臣子,永不相叛。相公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