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怒道:“王松,你果然是狼子野心,不愿意归顺朝廷,真是其心可诛啊!”
赵俣苦劝道:“王松,你归属了朝廷,自然让你领兵打仗,无人掣肘于你。说起来,你曾是朝廷的臣子,和朝廷公然为敌,也难收复士民之心。”
王松笑了笑,轻声道:“二位王爷,归顺朝廷一事,还是等打败金人、夏人再说吧。二位王爷远道是客,就请好好休息一下。王某多谢了。”
赵俣心中失望之极,黯然道:“本王知你心中委屈,浴血江场,却落得个身后骂名。只是国事艰难,个人委屈和国家大义,孰轻孰重,自不必言。况且你带领大兵在外,军政大事,皆由你两河幕府所出,恐非人臣所为。”
赵偲对赵俣大声喝道:“燕王,此贼居心叵测,不思悔改,和他还说个甚。要是天下臣子皆是如此,一有委屈就行不轨之举,哪里还有我大宋的江山!”
“德不配位,水亦弃舟,二位别忘了,这天下并非赵宋,而是天下百姓的天下!”
王松冷冷回道:“要是凡事都靠大宋朝廷,这两河之地、淮北之地、陕西,还有河外三州,早已经成了女真人纵横之地,我大宋百姓早已经成了亡国奴,生不如死。朝廷又在做什么,除了一味南逃,有何作为?”
他指着窗外,冷冷说道:“府州一战,我忠义军阵亡一万六千余人;陕西耀州,我军又阵亡三万之众,尚有两千多人因伤脱离战场,我忠义军死伤,可谓惨矣!”
王松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声音中带着几丝讥讽,也有了些尖刻。
“金人进攻江南时,统制官王渊聚敛钱财,搜刮民脂民膏。过江时,他本人负责断后,却把战船拿来运送自己的财宝,致使数万宋兵及战马失陷敌营,百姓死伤无数。听说他现在还升任了枢密使。”
“太子赵构的心腹康履恃宠用事,凌忽诸将,在逃往临安府的途中,犹以射鸭观潮为乐。可有此事乎?”
“溃军沿途四处剽掠,官府横征暴敛,政繁赋重,两淮人吃死人,江南百姓起义此起彼伏,这就是朝廷所为吗?”
赵偲和赵俣一时语塞,过了半晌,赵偲才大喝道:“奇哉怪哉,这天下,岂有臣子说君王的不是。王松,看来你是不想回归朝廷了,是也不是?”
“道不同不相为谋!”
王松厉声喝道:“在下心中顾及的,是天下的汉人百姓,而非这等丧权辱国、卑躬屈膝、毫无血性的腐烂政权!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勿复多言!”
赵俣颓然坐下,朝廷让他二人安抚王松,谁知话不对头,三言两语,就已被逼到了死路上,没有半分调和的余地。
赵偲刚才的强硬荡然无存。他哀求道:“王相公,看在媛媛的份上,不要为难朝廷。”
王松点头道:“两位王爷放心,在下可以保证,不会伤害大宋皇室一人。”
赵偲和赵俣二人对看一眼,长出了一口气,却也心中颇有遗憾。
赵俣指着旁边地上的一堆金银玉器、绫罗绸缎道:“王相公
,这是官家给柔福的嫁妆,麻烦你收下了。”
二人走出房间的时候,都是垂头丧气,无可奈何。
洞房中,红烛高燃,赵多福头披红盖头,一身红色喜衣,等待夫君到来。
心想事成!
对于赵多福来说,再也没有什么话语,能比这四个字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现在想起来,以往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而且此次大婚,自己的两个亲王叔父也代表皇家到了现场,娘家有人,自己的婚礼也算是完美了。
门“格吱”响了一下,王松进来,接着门被关上,赵多福的心一下子跳了起来。
赵多福头上的盖头被揭开,王松上前,把妻子抱在了怀里。
“相公,咱们两个,千辛万苦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