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人还沾沾自喜,生怕忠义军士卒们看不上她们,在挑选配偶时,不自觉的降低了条件,什么长相、谈吐,只要忠厚老实就行。
两河久经战火,人口损失了一半以上,即便是各地难民疯狂涌入,也只堪堪达到往日的一半左右。
至于那消失的四五百万,都是在战火中,无情地毫无尊严地被剥夺了生命。
这也是两河将士出征大战前,“留种”的根本原因。
这就是这个特殊的时代、这些百姓的悲哀。没有谁配不上谁的,只在于人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花想容走在大名府街上,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猛然发现有许许多多的年轻男女,一对接着一对,数量众多,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那些女子无论高矮胖瘦,却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青春年少,很少有中年妇女,而陪同她们的那些年轻汉子,即便有些人穿着便装,花想容也也能看出来,这些人都是忠义军的军士。
看到花想容,许多军士都是停下来向她打招呼。在这大名府城中,花想容作为宣化司的主事,王松的义妹,由于经常演出的缘故,忠义军的将士们基本都认识。
看到如此多的军士谈情说爱,花想容暗暗心惊,只怕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又要来临了。
“花主事,你也出来了。”
杨再兴和几个军士,各自提着一大包东西,正在兴冲冲地赶路,看到花想容,赶紧停了下来。
“杨兄弟,你们这是作甚,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
花想容看到杨再兴等人大包小包,还有马车上也是堆积如山,不由得惊诧地问道。
“花主事,军中有不少军士成婚,王相公要送东西,就让我们几人出来购买。你看这都没有办法,双手都占满了。”
杨再兴满头大汗,显然购买的东西不少。
“王相公回来了吗?”
花想容心中一愣,不由自主地问道。
“王相公刚从河东回来,好像说再过几日就要出征。可能他到时会来和花主事亲自告别。”
杨再兴匆匆离去。花想容待了一会,想起王松可能要来看望自己,赶紧匆匆向回赶去。
“妹妹,这是将士们塞给你的信,已经是第七封了。”
孙香香把一封信放到桌上的一堆信上,转身在花想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姐姐,曾经沧海难为水,这些男欢女爱的事情,我已经不再考虑了。”
花想容摇了摇头,手上拿着一本诗书,眼睛却又转向了窗外。
“妹妹,你也已经年龄不轻了,何不考虑一下?不要到了像姐姐这般人老珠黄,那时可就真没有人要了。”
孙香香看着素颜朝天,脂
粉不施的花想容,想到她常年空守香闺,不由得悠悠叹了口气。
花想容的心思,别人不知,她可是明明白白。花想容把一颗心都交付给了那位大宋的奇男子,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对方喜不喜欢她。
而且,对方对她的心意从来不知,从来只是拿她当妹妹和知己看待,这也让花想容经常郁郁寡欢,愁容不展。
不过想来也是,只有那样的男人,才能让自负才艺双绝的花想容至今孑然一身。
“姐姐,我如今诸事缠身,哪里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
花想容强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姐姐,你也不考虑成家,若是想要个孩子的话,我可以给王相公递个话,让他给你找一个孤儿,将来也能养老。”
孙香香惊喜交加,抓住了花想容的手,连声说道:“那感情好,姐姐这里就多谢你了。”
她年过四旬,找一个中意的男人也不太容易,若是有个孩子,倒可以是个寄托,下半生也算有了依靠。
“我是人间惆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