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道:“回禀相公,往日府中并无琵琶声。听声音是从东跨院而来。若是在下没有记错,新搬进去的,就是府州的折小娘子了。”
王松哑然失笑道:“原来是她,怪不得是?十面埋伏?。折小娘子这是在提醒我们,府州折家如今是十面埋伏,凶险无比,在等着我们去救援呢。”
众人都是轻轻一笑。王松心里面暗自惊诧,折家子弟都是弓马娴熟,武技随身,就如折月秀、折月芝等人。
这折妍秀琴棋书画,多才多艺,实实在在的一个淑女,不过却是折家的一个另类。
折妍秀、折可求、十面埋伏……
王松眉头一皱,对旁边的一众谋士道:“各位,如今金人从保德军入陕,我军却该如何?折可求前来求援,我军该如何应对,是先顾大宋朝廷,还是河外三州?”
马扩思索道:“相公,河外三州地势险要,想要攻下,非一朝一夕之力。如今之计,趁着冰冻之前,从河中府入陕,毕其功于一役,和宋军一起,打败金人,河外三州的金人自然不攻自破。”
“相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朱梦说摇头道:“我军机动太差,一万二三的骑兵对五万金人铁骑,胜之不能追,败则危乎全局。我军从河中府入陕,应趁金人不备,和宋军舍命追杀之时,骤出奇兵,方能一击必中,大杀金人。”
此次入陕,王松从河北带了两万人马,汇上河东的四万人马,总共六万,但骑兵却是只有一万两千人,其余都是步兵。
虽然骑兵人数不多,但这次却是火炮云集,光是重炮就有500多门,加上小炮,足足有800门之多,炮兵的人数也达到了4000人。
河东虽另有三四千骑兵,但那是马背上的步兵,并不能战场厮杀。忠义军骑兵根基太浅,一切都得时间上的周全。
王松沉吟了一下,才缓缓道:“传下军领,半个月后出兵,与河北大军在河中府汇合,自河东入陕,与金人决一死战。太原出兵两万,逼近延安府,让女真人侧翼不敢蠢蠢欲动。”
牛皋急声劝道:“相公,府州一战的教训,难道相公忘了吗?”
马扩连连摇头,脸色铁青。
“相公,金人十万大军,我军与之野战,即便是击退金人,也必是惨胜。折可求知恩不报,何必出动大军,岂不是多此一举!”
杨再兴也是怒声道:“相公,来日见了折可求,我必痛揍这老小子一顿,让他尝尝我老杨的拳头!”
堂中众将七嘴八舌,都是面色不善。显然,很多人对出兵帮助折可求,都是持反对意见。
“你们这样做,是想把折可求推向女真人一边吗?”
王松“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堂中当即安静了下来。
“至于我和他的过节,还有府州死难兄弟的恩怨,看在他连年抗击外辱,折家军死伤无数的份上,就算了吧。”
牛皋眼眶一红,哽咽道:“相公,你真是仁义啊!”
马扩也是无奈道:“相公一心为抗金大业,下官惭愧之至。一切听从相公军令就是。”
众将一起抱拳道:“谨遵相公军令!”
“世人皆言府州一战,我王松是咎由自取,愚蠢至极。岂不知天下之事,义之所在,道之所存,虽万千人吾往矣!世人皆以利,士者喻于义,正如此次女真人南侵陕西一样。”
王松正色道:“女真人大兵压境,
对陕西是志在必得。他们以为平原之上,我忠义军必会明哲保身,不敢也不会出兵,他们真是打错了算盘,小看了天下英雄!”
朱梦说既感且愧,红脸道:“相公今日之举,必将青史留名。下官惭愧之至。”
王松不念和折可求,以及大宋朝廷的私怨,不坐山观虎斗,主动出兵陕西,其大仁大义,已经是天日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