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私心公用,党争不断,国事难为。
天气酷热,炎日当头,陈遘一阵头晕眼花,差点摔倒在地。他心里不由哀叹了一下,自己还是老了。
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汉室故土,岂能尽是腥膻,即便身死名灭,也是义之所在。这,也许是他最后的倔強!
夜幕降临,金人却没有立即前来攻城,恐怕也是因为天气炎热。
陈遘心中沉思,若是白日天正热时派兵出城,袭击金人,或许可以出其不意,搞到一些粮食,以解眼下城中的燃眉之急。
“去把何总管和沙部将叫过来,本官有话对他说。”
陈遘终于做了决定。
一个30多岁、面容消瘦的文官,后面跟着一个身高力壮、面色黝黑、相貌威严的武将,都是有气无力的走了过来,站在了陈遘面前。
前面的文官漫不经心地拱了拱手:“陈知府,你找下官,有什么要事吗”
陈遘指着城外的军营,沉声道:“何总管,金人数日围城,城中已经粮绝,本官命你明日带领城中军马,出城偷袭金人,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何总管睁大了眼睛,大声道:“陈相公,你是要下官带领士卒们,出城偷袭番子的大营”
何总管微微摇了摇头,轻轻一笑,目光中多了几分讥讽之色。
“陈相公,你觉得本官有这个本事吗?”
陈遘面色平静,点点头道:“何总管,本官正是此意。如今女真人围城数月,完全意料不到我军会出城主动攻击。酷热之中,杀退金人,觅得一些粮草,这样我军或许还有活路。”
“陈相公,本官恕难从命!”
何总管拱了拱手,断然道:“女真人兵强马壮,我军士气全无,趁着天热前去偷袭,只能是羊入虎口,在下不才,请您另觅高人。”
“这么说,何总管是不愿意带兵出城呢”
陈遘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本官再说一遍,本官恕难从命。本官不是王松王相公,没有在千军之中耀武扬威的本事。陈知府可以另觅他人,在下却是爱莫能助。”
身处绝境,缺衣少食,能坚持数年而不降敌,他已是问心无愧。本来生死也就是几日之事,但陈遘以势压人,让他莫名地不舒服,心里读书人的一丝傲气和倔强让他断然拒绝了对方。
何总管脸色铁青,针锋相对,居然是毫不留情。
看到两位主官当面争吵,城墙上的士卒都站了起来,就连悍将沙振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位。
“来人,把这狗贼拿下,砍了他的人头! 把首级挂在城墙上,让弟兄们看一看,看谁还敢违抗军令,逡巡不前!”
陈遘身后的几名士卒上前,把何总管牢牢控制住,但却无人执行军令,看来都是在犹豫,等待上官的指令。
“陈遘,你这是公心私用,挟私报复。到城外去和番子作战,你自己为何不前去?你不过是要我当替死鬼而已!”
何总管依然倔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上官已经动了杀心。
“陈相公,何总管只是一时糊涂,还请陈知府手下留情,饶他一条性命。”
沙振大惊失色,和旁边的士卒一起上前求道。
“陈相公,何总管也是朝廷命官,你杀了他,与律法不容,还是三思。”
沙振的话刚说完,何总管这个读书人出身的呆子,又拧着脖子喊了起来。
“陈遘,赶紧放了本官,否则本官和你没完,一定会到上官那里告你!”
陈遘脸色变得冰冷,寒声道:“本官受朝廷委托,总领中山府一切军政要事,难道还杀不得你个小小的总管。军士,马上上前行刑,否则军法从事!”
何总管脸色苍白,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军士已经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