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
“算我一个!”
华服男子挑挑拣拣,等挑够了满意的人手,带着人快速离去。没有得偿所愿的求职者们垂头丧气,继续在一旁等候。
过不了片刻,又有一辆马车而来,马车上下来的,则是几个公人。
“排队去城西渡口找事的,不要排队了,过来报名就是!”
公人喊玩,广场上空了一大片,许多匠人和苦力都跑了过去。
“排好队,不要挤!”
好不容易等眼前的人群安静下来,当先的公人拿起一个铁皮小喇叭,喊了起来。
“西城的渡口第二期修建,需要泥瓦匠200名,苦力500,苦力一天90文,匠人150文,活期一个月到一个半月,包吃包住。”
求职者们群起而应之。官府的活计,自然是安稳多金。
大批的求职者们离去,广场上刚空闲了片刻,又被后来的人群所占据。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几个正在排队的宽袍大袖的士子看着刚才的一幕,摇头叹息。
“满身铜臭,摇尾乞怜,人心不古,江河日下呀!”
“李兄所言甚是!挑挑拣拣,毫无廉耻,人人皆为利望,世风日下啊!”
“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为五鼎烹。如此庸庸碌碌,求田问舍,岂不是浪费了大好年华!”
“包兄,你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岂能和这些凡夫俗子相比。若不是番子入侵,你已是天子门生,教化一方。真是造化弄人啊!”
姓包的士子衣衫破旧,但却风度翩翩,更兼剑眉虎目,正气凛然,只是说出来的话里,泛着酸味。
“一个低贱的泥瓦匠,一个月也是四五贯钱。我等满腹经纶,居然无人问津,道德沦丧,可悲,可叹,可怜矣!”
“包师夏,包师夏来了没有?”
抱怨声被打断,“职介所”的公人在门口大声叫了起来。
“包师夏在此,包师夏在此!”
包师夏忙不迭地答应着,对周围的两个怀才不遇者抱了抱拳,赶紧随公人走了进去。
“包师夏,你可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职介所”主事张好看着眼前桀骜不驯的年轻人,摇了摇头。
前面给这家伙介绍了两份工作,一份学堂教师,一份账房先生,都没有干多长时间。风评不错,但就是兴趣索然,难以持久。
“张主事,今日难道有什么好介绍?”
包师夏倒是毫不客气。对他来说,他自有自己的报负,也绝不苟且、委屈自己。
“包师夏,包兄,你就说,你到底想怎样?”
“张主事,在下只想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不愿意苟且一生,哪怕从“吏”做起,在下也心甘情愿。”
包师夏脸色平静,心里则是忐忑不安。万一这次再没有合适的工作,他也只能委屈求全了。
“照你这么说,我也是苟且之辈了。”
张好瞪了包师夏一眼,随即正色了起来。
“你走了狗屎运!王相公来过所里,了解到你的情况,觉得你这样的年轻士子,经史百家都懂,人品不错。他让我通知你,去参加“行政学堂”的考试。”
“行政学堂?”
包师夏一愣,不由得怔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