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心底里说,他却希望在战场上,实现自己金戈铁马的夙愿,像父亲所说的一样,恢复燕云,平定河西。
“爹,我想知道你的意思。”
虞允文抬起头来,看着慈祥的父亲。
“这里又没有旁人,说说你的心里话。爹尊重你的选择!”
虞祺也是郑重说道。
他并不想给儿子压力,尤其是经历了父亲和妻子的去世。人生无常,还是让儿子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爹,我还是想考讲武堂,希望爹能体谅孩儿的苦衷。”
“哦,说说你的原因。”
看到父亲并没有责怪,虞允文也鼓起了勇气,说了起来。
“时逢乱世,四处征伐的机会甚多。从讲武堂毕业,就是低级军官,四处征伐,建功立业的机会数不胜数。入仕要一步步做起,耗时太长,也难做。关键是,孩儿想要征战沙场,金戈铁马,去历练一下,走遍大江南北、塞外大漠,见识一下我中华的大好河山。”
虞祺点了点头,微笑道:“爹同意你的做法。不过你也不要放松,要知你现在还没有通过考试,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虞允文站了起来,郑重答应道:“孩儿必不会让父亲失望!”
忠州刺史府大堂,十八岁的吴拱正站在大堂中间,听着父亲和叔父的教诲。
“大郎,你到了河北,要谨言慎行,学好本事,将来就在忠义军中效力。你记住了吗?”
忠州刺史吴玠,面色凝重,仔细叮嘱着脸上尚待有稚气的儿子。
吴玠的弟弟吴麟接着哥哥的话说道:“大郎,你是家中长子,要为下面的弟弟们做个榜样。到了河北,凭你的本事,考进讲武堂十拿九稳,多学些本事,别让吴家的人失望。”
吴拱不解地问道:“爹,叔父,为什么要去河北呀?”
也许在他的心里,父叔都是大宋朝廷的高官,又何必去王松的军中历练。
父亲和叔父这样做,难道不怕朝廷猜忌吗?
“王松统兵,天下无双。忠义军声威大震,连番子都不是对手。让你到那里,自然是要多学些本事,以后好在军中效力,下面的将士也会服你。”
吴玠耐心解释。有一层意思,他并没有告诉儿子。大宋朝廷如今是夕阳西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大哥,朝廷厉兵秣马,想要在陕西和金人大战一场。看来咱们兄弟,又要上阵厮杀了。”
吴拱离开,大堂里面只剩下了兄弟二人。
“大哥,金人想要孤立河东河北,简直是痴心妄想。难道他们不知道,光是王松,他们已经焦头烂额,还要来和西军决战,实在是可笑至极!”
吴玠摇摇头,黯然道:“二哥,金人虽然对付王松吃力,但要是对付咱们西军,还是不在话下!”
吴麟暗暗心惊。大哥送儿子去河北,分明已经起了心思。
朝廷腐败不堪,无力向北。忠义军独当一面,和金人、夏人三足鼎立。忠义军兵锋正盛,王松又与金人誓不两立。大战迟早要来,到时必定是尸山血海,惨烈异常。
至于谁能独掌乾坤,那就看个人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