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不远处、高高隆起的“京观”说道:“几位原谅则个。咱们就在这远处看,我怕你们到了跟前,会吓着自个。”
几人向着宪兵所指的前方看去,都是面如土色,黄馨吓得大声惊叫了起来。
望着那密密麻麻,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一个个面容狰狞的人头,黄师舜哆嗦着问道:“小哥,这些都是番子的人头?”
宪兵点头道:“这些都是番子和汉奸的人头。最上面的是金国的三太子完颜宗辅。这些狗贼,在我大宋地界杀人如麻,烧杀抢掠,犯下了滔天的罪行。那就是他们的报应,叫罪有应得!”
黄馨不敢去看前面的“京观”,催促道:“军哥,咱们快走!这么多的人头,你家相公真是心狠!”
宪兵摇摇头,黯然道:“其实这都不算什么。在这北面百里的洺州城废墟上,还有一个同样的“京观”,最上面的人头乃是金国皇帝的弟弟完颜阇母。此贼屠了整个洺州城,男女老幼都没有放过,小人的一家五口,全都陷在了里面。”
黄氏父女都是一惊,黄馨赶紧低声道:“军哥,是奴家太唐突了些。番子凶残暴虐,毫无人性。对付此等恶贼,当然要以菩萨心肠,霹雳手段。”
宪兵点点头,马车转向,从东安门而入,向着城内而去。
马车入得城来,黄馨挑起轿帘,向外看去。只见街道干净宽敞,两旁商铺林立,来往行人熙熙攘攘,市井喧哗,热闹程度,就连福建的各城都远远不如。
“想不到这王松,治民倒是有一手。”
黄馨心里面暗暗言道,心中对王松的好奇又增加了几分。
黄师舜诧异万分,今日所闻所见,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认知。
武可纵横天下,文可安邦治国,这样的王松,他如果图的不是天下,那他又图的是什么?
街道上那一队队铁甲军士,人人彪悍,个个黝黑强壮,身上散发出的阵阵杀气,让人心寒。
“河北诸事虽是草创,却都强国利民。蛮夷侵陵中国,河北练兵之法,甲于天下。王师征伐,天下自安。河北征伐之事,从不劳民,而为益民,王相公所为,是王霸之业也。天下变更,怕只在五年之内。”
黄馨自言自语,黄师舜听在耳中,不由得栗然心惊。
“孩儿,以你之聪慧,若是男儿身,必能比肩王松,做出一番事业。”
“爹爹过誉了。乱世之中,没有王相公这般英雄气概,即便有几分聪慧,也只是私智小巧,难登大雅之堂。”
黄师舜点了点头。天子,兵强马壮为之。要想统制这些骄兵悍将,非王松这样文韬武略,技艺绝伦者不能。
马车驶进了宣抚司,父女二人在大堂坐下,一个年轻女子已经在大堂一侧等候,看到黄氏父女,女子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女子二十岁左右,皮肤白皙,铅华不施,秀丽之中自有一股刚毅。她身边桌上放着一个包袱,还有一件乐器,看来都是她随身携带的行李。
“难道此人是王松的相好?”
黄馨不由得多打量了女子几眼,心里莫名地泛起一丝酸意。
“抱歉,抱歉,实在是公务繁忙,琐事缠身,让几位久等了。”
好不容易处理完一堆琐事,匆匆忙忙走进大堂,王松抱拳施了一礼。
“王相公身系国家大事,日理万机,能抽出空暇接见我等俗人,小人等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黄师舜大吃一惊,眼前的男子实在是太过年轻,让他竟然催生出一种“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的感慨来。
“小女子黄馨、这是家父,见过王相公。王相公仪表堂堂,折节待人,为国为民,又兼文韬武略,实乃人中之龙,百姓之福。我父女二人钦佩之至。”
王松不由得多看了眼前的女子几眼。眉清目秀、鼻梁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