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府皇城、班瑞殿、靖方殿、庆宁殿、时巡殿,王松和他的一众幕僚、军方将领就在此办公。而班瑞殿就成了王松单独办公的地方。
虽然也有部下提出质疑和担心,认为办公地点设在陪都的皇宫里面不合时宜,却被王松一语定了乾坤。
那些士大夫,即便你没有任何罪责,也能红口白牙,指鹿为马,强加罪责给你。狄青立下天大的功劳,还不是被以欧阳修为首的文官集团污蔑致死。
自己差点命丧黄泉,不也是张叔夜和秦桧等人的杰作吗?大名府已经是自己的治下,由不得旁人说三道四。至于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站在殿门前的空地上,面前一株株郁郁苍苍的松柏苍翠欲滴,王松不由得低声吟起了这首传播千古的乌衣巷来。
王图霸业,功名富贵,转瞬即逝,只剩下了后人在此凭吊感慨。雕梁画栋,若不好好经营,愧对了祖宗,害了天下百姓,也只能是画檐蛛网,尽日飞絮。
殿内的杂草野花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各个殿内的房间也被打扫的清清洁洁。唯一不同的是,各个殿正门上面的字牌被取了下来。
其中的班瑞殿,就挂上了两河、陕西宣抚司的招牌。
这官职还是赵桓封给他的,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冰冷的讽刺?
宋廷都把河北割让给了金人,又何来陪都一说?地方本来就是给人办公的,放着舒舒服服的地方不呆,非要去艰苦朴素,岂不是脑子里有病,自讨苦吃?
总不能让这些闲置的宫殿,成了蛇虫鼠蚁的天地,总是被蛛网所绕?
忠义军四处出击,两河中南部的大部州县,大都纳于治下。金兵不是被歼灭,就是被驱逐,两河之地,难得地恢复了一丝平静。
这或许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完颜宗辅,完颜阇母,大金国举足轻重的皇亲,一众女真贵族,均折损于忠义军之手。习惯了贪得无厌、睚眦必报的女真人,定会暴起一击,血债血偿。
王松知道其中的后果,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以宣抚司的名义,颁布了三次政令,劝城中的百姓南下,以避兵祸。
大名府城,必须经得起最少一年的攻打,他可不想把百姓拉来陪葬。
南下的政令颁下之后,不但城中的百姓无人离去,反而前来避难的百姓络绎不绝,人口虽然没有达到百万之多,却也有五六十万之数。
不知不觉,他已成了两河百姓心中的抗金领袖。河南、陕西、两淮,甚至山东、四川等地的百姓,都知道大宋有这么一位抗金英雄。
大名府一时人满为患,王松不得不在城中大兴土木,安置流民。军政要务、事无巨细,都要王松一人处理,这也让他焦头烂额,不堪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