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由得浮起一丝忧色。还有那么多乡亲困在金兵大营,不知道他们下一步的命运又该如何。
很快,他惊异地发现,船上的宋兵又开始装填起弹药来。
“军哥儿,番子不是已经退了吗?怎么还要装填这些弹药?”
大牛蹲下了身子,向旁边一名和他看起年龄差不多的年轻黝黑汉子问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黝黑的宋兵低声说道:“这只是开始。王相公率大军在岸上杀番子,咱们在船上。两面夹击,一会儿还有番子的好看。”
大牛心头狂跳,大声问道:“军哥,你是说王相公没死?”
忠义军在两河大名鼎鼎,王松更是路人皆知。众人皆知王松已死,谁知却是另有乾坤。
汉子抬起头来,低声道:“王相公只是受了伤,当然没死。多说无益,等一下你就会看到王相公了。”
大牛双拳紧握,看着旁边的一众乡亲,众人都是热泪盈眶,终于团团抱在了一起。
王相公没死,死的就是番贼了。
岳飞站在城楼上,向四周看去。他知道,只是杀伤几千金人,并不是王松的风格。此时此刻,他一定是在某处蛰伏,以便给金人致命一击。
他四顾旷野、山川河流,当他手中的千里镜转向东南面时,他心头猛地一震,不由得定住了身子。
只见东南方的平野之中,密密麻麻,旌旗招展之下,无边无际、整整齐齐的宋兵,迈着整齐一致的步伐,正在向前迤逦而来。
各色旗帜飞扬之下,中军的“王”字大旗下,上百铁甲贯身的猛士,跟在一个全身铁甲、土红色披风的年轻汉子身后,打马向前,缓缓而来。
岳飞不由得眼眶一热,闭住了双眼,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嘴里喃喃自语。
“相公,你终于还是来了!”
徐庆面如土色,看着万军从中的王松,整个人就像发了呆一样,身子不断地发抖,不知道是惊还是怕。
王贵和陈广也都一样。忠义军大镇中的那个男子,旌旗招展之下,顾盼神飞,不怒自威。王松在一众宋人勇士的簇拥之下,如王者君临天下,其部下诸军如钢铁洪流,马如墙进,刀枪如林,火炮幽幽,锐不可当。
“王相公,王相公!”
城墙上的宋军,兴高采烈,齐声大喊了起来,声音整齐热烈,高亢有力,远远地传了出去。
天地为之失色,那个曾经挽救东京城于将倾,大杀番子,为大宋百姓扬眉吐气的英雄,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