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相公所言甚是! 就说府州之战,这些人扣兵不发,致使王松丧身在了那荒凉之地,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可笑之极呀!”
完颜宗弼长出了一口气,继续道: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这群蠢货,要不是他们,娄室军得全军覆没不说,我大金朝的西路军精锐,恐怕就要损失殆尽了。”
“还有那折可求,竟然关闭城门,龟缩在州衙里面,惊天地,泣鬼神,咱们也要谢谢这位折相公啊!”
二人一起哈哈大笑,尤其是完颜宗弼,差点笑出了猪叫。
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下来,完颜宗弼摇了摇头道:“话虽如此,王松的旧部还在,一番征伐下来,难免会损兵折将。还是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
时立爱暗暗心惊。这位四太子,对汉人的习俗了解甚深,有他统领大军,宋朝君臣,可算遇到了劲敌。
“殿下,听闻青楼天子赵佶重新登基,以老臣看来,想要攻下黄河以北,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时立爱站起身来,在完颜宗弼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威逼恫吓、城下之盟、不攻自破!
听到这几个字,完颜宗弼眉头一耸,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以汉制汉,有时候,战场上的事情,可以通过战场外的政治手段来解决。
时立爱,故辽大臣,报纸汉奸榜上的佼佼者,只是几句简简单单的话,就解开了萦绕完颜宗弼心头许久的困惑。
金兵虽然在两河攻城略地,兵锋已经直逼黄河以南,但受到的阻击也是非同寻常,许多场胜绩都是惨胜,女真骑士死伤惨重。这也使得金人被迫起用更多的汉人、契丹步卒,南下的步伐也不得不放缓。
尤其是太原城、大名府、东平府、包括河外三州,一个个都是硬骨头,难以下咽。若要一一攻克,只怕得搭上数十万士卒的性命。
“赵佶胆小如鼠,胸无大志,刚刚登基,只求帝位之稳固。朝中士大夫,寡廉鲜耻之徒,多于忠心赤胆之辈,和议一出,满朝必主和者居多。王松已死,军心涣散,朝堂不安,纵有宗泽、李纲好战之流,也难阻和议之大势所趋。”
“老相公所言甚是,在下佩服之至!”
完颜宗弼点了点头,笑道:“宋室都是些没有骨头的窝囊废。宋皇小儿除了写诗作画、眠花宿柳,其他还会做甚。朝中一群大头巾,整日里就知道争权夺利,排挤武将,一肚子花花肠子,不能治国安民,只会千方百计算计人。好不容易出了个王松,还被他们挤兑的在东京城呆不住,最后落了个身死沙场。南朝不亡,天理不容啊!”
“王松自以为自己忠心耿耿,为国为民,最后却只落得个“忠谬”的谥号,想起来真是觉得可笑。时相公,你说南人这些大臣,脑子里面除了银子和美人,是不是别的都没有啊?”
完颜宗弼说完,和时立爱对看一眼,两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金人虽然在管理民生方面粗疏,但并不妨碍他们在大宋境内的捷报工作,许多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流入金人的耳中。这年头,可是不缺朝秦暮楚,见风使舵的“汉奸”。
“南人这些士大夫,近200年来都是以文治武,这自觉高人一等的念头,可是刻到了骨子里头,想除也除不掉了!”
时立爱摇摇头笑道,眼神里面却露出向往之意。南朝士大夫,大多看不起他们这些辽人故臣,称他们为“番臣”,北地汉人为“番人”。也正是这种文化和政治上的歧视,使得北地汉人对南人,始终存在不满情绪。
好不容易出了个王松,人不分贵贱,地不分南北,没有任何的歧视和偏见,却在府州一命呜呼,南北汉人之间的隔阂又开始增强。
谁知又出了报纸?警世钟?这种事情,比原来王松所做的影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