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不行,但是欺负起老百姓,那可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把你的刀给我!”
王伦对禁军将领喊了一声。
禁军将领懵懵懂懂,王伦怒声呵斥道:
“你还想不想活着出去?”
禁军将领赶紧把刀递了上去,王伦接过刀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全都给我后退,不然今日我就死此地!”
汹涌的人潮立刻停止,变得寂静无声,盐丁们开始向后退去,只留下中间神色惊惶的一群禁军。
“把刀都扔到地上,都往后退!”
王伦厉声喝道,看到盐丁们扔下了手中的刀枪,退后了十几步,这才大声喊了起来。
“大家都听好了,本官只是回去说明缘由,并无大碍。你们要是再闹事,本官今天就死在这里! 从今以后,盐池也会被封,大家都没有饭吃。你们都听好了吗?”
盐丁们你看我,我看你,终于让开出一条路来。
禁军们心惊肉跳,各自抓起自己的刀枪,簇拥着王伦,向前而去。
“王副使,一路珍重!”
盐丁们跪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
王伦眼含热泪,终于不再回头。
众人走出数里外,这才纷纷安定了下来。
“这一群刁民,真是目无王法。王伦,是不是你指使……”
“啊!”
一个军士如释重负,刚冒出一句话,话还没有说完,身旁的禁军将领狠狠就是一鞭。
军士惊愕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再也说不出话来。
“要是刁民,你狗日的脑袋早掉了! 赶紧闭上你的狗嘴,要是再听到你对王公粗言秽语,我砍了你的狗头!”
将领的脸色铁青,眼神中带着一丝狰狞。
“多谢将军了!”
王伦微微点了一下头,以示感激。
人行正道,公道自在人心。
众人行了一天,傍晚时分,众人抬起头来,前方的驿站赫然在目。
众人进了驿站,看到院中一名坐在石凳上,身穿囚衣、精神萎靡的男子,王伦惊异地叫了起来。
“张横兄弟!”
他不由得心中一沉。看来自己是要和张横一起押解入京,同病相怜了。
难道说,忠义军真的要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黄河南岸,河南府,河阳驿馆门外,陈东和欧阳澈驻足北望,神色颇为不安。
终于,一队人马出现在了驿道的尽头,随着这队人马愈来愈近,陈东看的清楚,人群中,两个身穿白衣,发髻散乱,面容憔悴的男子,正是张横和王伦。
“张将军,王公……”
陈东迎上前去,百感交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押解的公人倒是知趣,一些人进了驿馆,剩下几个人则是在驿馆外的长凳上坐了下来,低声说起话来。
“陈公,欧阳公,你二人如何会在此地?”
相对于陈东、欧阳澈二人的伤感,王伦和张横倒是坦然的多。
“王相公战死,宣抚司就此作罢,我二人在太原府无所事事,也被招回京城。”
欧阳澈叹息道:“我二人也是无意中听驿馆的官员说,你二人也要被押解回京,让我二人在此等候。想不到我兄弟四人,今日竟以如此身份见面,殊为可笑啊!”
陈东摇摇头道:“二位兄弟,咱们先进去,坐下叙话。”
一壶老酒,两份小菜,酒过三巡,四个人的话匣子便打了开来。
“王相公前脚带兵刚离开太原城,皇太子就和一众大臣后脚赶到。王相公在外苦战,太原城竟然没有一兵一卒派出增援。我和欧阳兄轮番上书,却始终被拒之门外。奸臣作祟,忠魂难安啊!”
陈东喝下一杯热酒,口中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