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生,莫非你要给自己找后路吗?”
张横下狱、董平战死、王松生死未卜,千万个念头在邓世雄心头转过。他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杨再兴“伧啷”一声拔出刀来,厉声呵斥道:“一群忘恩负义的畜生! 王相公重病在卧,尔等却起了私心。好一个忠义军,真是够忠义的啊!”
邓世雄脸上一红,马上跳了起来,站在大堂正中,和杨再兴几乎脸贴脸而立。
“杨再兴,你狗日的算什么东西!我跟着王相公杀番贼的时候,你还在乡下放牛。只要王相公不死,我邓世雄就是他的一条狗! 老子要干什么,那有你狗日说话的份!”
杨再兴插刀回鞘,朗声道:“这才是好汉子,不枉王相公拿你当兄弟!”
邓世雄见杨再兴示了弱,挽回了面子,也就冷哼一声,回到椅子上坐下。
“都是自家兄弟,说开了就好。”
马扩心中一稳,走到大堂中间,对着下面心思各异的桀骜之徒,大喊了起来:
“各位兄弟,王相公待你们不薄,切不可因为私心,舍王相公而去。若是如此,各位就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此刻马扩才知,把这一群骄兵悍将聚在一起,多不容易。也不知道王松当时是如何,就收服了这群凶强侠暴之徒?
堂中诸人脸色各异,显然人心浮动,马扩说出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话来。
“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只要兄弟们不离不弃,到时王相公君临天下,各位就是从龙之臣,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封妻荫子,唾手可得。若是大家……”
马扩转过头来,冷声道:“即便是王相公可以原谅诸位,我也不会饶了各位。机会就在各人手中,何去何从,悉听尊便!”
马扩一番话,雷的众人外焦里嫩,纷纷愣在了堂中。
王松武功盖世,练兵天下无敌。若是他在,横扫天下,定鼎中原,未必不是信口胡言。
自己这些人,土匪强盗、乡野匹夫,除了王松,谁会把他们放在眼中。即便是朝廷给了高官厚禄,自己真的就能上那大雅之堂,和一群士大夫推心置腹……
“马宣赞,你也太小看了我等兄弟!”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站了起来,满脸红胀。
“兄弟们跟着王相公出生入死,身上的刀伤枪伤不知多少,是共过生死的好兄弟,我们又真会舍他而去! ”
“就是,就是! 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窟窿,我邱六怎会是忘恩负义之人!”
“等王相公好了,兄弟们还要跟着他杀贼立功,怎会舍他而去!”
“我单四的命,早就交给王相公了,从未动过离开的念头!”
堂中众人情绪高昂、七嘴八舌,邓世雄摆摆手,大声道:“兄弟们静一下,听我说几句!”
堂中诸人都安静了下来,邓世雄大声道:“弟兄们,咱们安心编练士卒,等待王相公伤愈归来,再谋大事。你们说,好不好?”
“好!”
大堂中发出雷鸣般的一阵吼声。
马扩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他来得及时,稳住了军心,这上万大军,可是王松东山再起的根基。
众人告辞离去,大堂上又是空寂无比。
“马宣赞,我也只能暂时稳住兄弟们,但是几个月后,若是王相公再不露面……”
马扩点点头,其中的利害他自然知晓。王松若是死了,不要说邓世雄,就是他也会意志消沉、一蹶不振。
“邓兄弟放心,王相公一定能逢凶化吉,伤愈归来。他还有多少事情没做,又岂能甘心。”
邓世雄重重点了点头,眼睛里有了一丝希望之色。
王松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古道热肠,武以载道,对待百姓如亲人,尤其是鳏寡孤独、老弱病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