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子才是不愿意趟这一池浑水了?”
王彦这是完全明白过来。这些人是要自己掌控忠义军,他们掌控自己。
“子才,你曾是太上皇亲试,授为清河尉。后入泾原军中,两次随种师道讨西夏,立下赫赫战功。朝廷待你恩重如山,难道你要因王松的私义,而坏了春秋大义吗?”
秦桧的一番话,让王彦面色涨红,心头狂跳。
他明白了今晚这“鸿门宴”的目的,忠义军的这些将领,朝廷已经不放心,是要派人取而代之了。
与其让一个不明根底的人来执掌忠义军、瞎折腾,还不如自己接手,最起码能够保住这支队伍。
无论如何,河东忠义军,不能在他们的手上垮掉。未来的抗金大业,还需要忠义军这支中坚力量。
王彦很快下了决心,正如他长久以来思考的一样。
“下官资质驽钝,才疏学浅,只怕会误了相公们的大事!”
王彦的话,让屋子里的众人脸色都缓了下来。
“子才,这就对了!”
张叔夜点点头道:“河东忠义军交到你的手里,老夫就可以放心了!”
秦桧轻声道:“子才兄,让你单独掌握河东忠义军,也是因为你是河东人,忠义军也大多是河东子弟。我说的没错吧?”
王彦点头道:“秦相公所言甚是。河东忠义军大多都是河东子弟,隆德府的士卒就占了三成。下官正是隆德府人,对军中将领颇为熟悉,算是有一点地主之宜吧!”
“相得益彰,这就好!”
李若水点头道,随即话锋一转,批评起了王松。
“王松此人,虽然算得上骁勇善战、沙场宿将。但此人桀骜不驯、飞扬跋扈、恃宠生骄,京城中士大夫多有怨言。若不是官家爱惜其才、数度迁就于他,恐怕王松早已被刺字在颊、发配边塞了。此次府州之战,纵使他大胜归来,也难免会被降职留用。”
李若水侃侃道来,王彦心惊肉跳。这些个士大夫,靖康三年金兵围城,大宋几欲亡国的惨痛往事,他们早已抛在了脑后。
大宋,为何对武将如此不公?
李若水的表演结束,秦桧又接着跟上,开始了自己的演说。
“祖宗之法不可废。王松独掌数万大兵,已如藩镇。不过,幸好他已战死,否则朝廷也要追查到底,免官留看。鉴于忠义军的现状,我们几人向皇太子推举了你执掌河东忠义军,协助本知府,守好太原城,应付来犯金人!”
时移世易,事已不可为,若是让旁人接了忠义军,事情更加不妙。
王彦诚惶诚恐,肃拜道:“几位相公提携之恩,下官没齿难忘。下官一定管好军伍,编练士卒,不负诸公厚望。”
秦桧点点头,温声道:“王彦,军中不乏王松的心腹,若有必要,可以先斩后奏,或调或贬,或杀或谪,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王彦心里面“咯噔”一下,冷汗都流了出来。 若是自己拒绝此事,恐怕后面的结果更加残酷。
“各位相公,张横、耶律亘、林风三人,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王彦低声问道,言语中不胜惶恐。
“张横是王相公的左膀右臂,在忠义军中威望很高。若是仓皇处置,恐怕会引起军士不满。还请几位相公三思。”
张叔夜点点头,言语中也有几分犹豫。
“子才担心的是。张横在麟州镇川堡阵前,屠杀民夫上千人,此事可谓大矣。老夫和皇太子回京之时,会押解此人进京,三司会审。至于耶律亘和林风,没有明显的叛国迹象。他二人暂且压在太原府牢中,继续细查,看有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张相公说的是。耶律亘是契丹人,林风也是金人降将,这二人在军中的旧部太多,仓促处置,恐怕会引起军中哗变。张相公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