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河外三州仍有女真铁骑两万,汉儿一万五千余,总数三万五千多人,人多势众,拿下府州,只在旦夕。
旁边的番将道:“都统,城墙上那个黑衣铠甲的女子,就是折可存的孤女。听说她和忠义军的王松是一对,也是他们杀了活女,实在是罪该万死!”
“这一对狗男女!”
完颜娄室一下子变了颜色,眼神变得冰冷,他指着城墙上的折月秀,大声道:“传下令去,告诉女真勇士,谁若是第一个破城,城墙上的黑衣女子就归他了。攻破城池后,驰禁三日,不封刀枪!”
旁边的传令兵大是兴奋,打马而去,传递军令,城下的金兵都是一阵鼓噪和欢呼,跃跃欲试,纷纷向着城头张望,想要看清哪一个是折月秀。
城下的金兵一起鼓噪欢呼,城墙上的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向下看时,只见无数的金兵又压了上来。
城头陷入苦战和血战,城下的女真骑士却是云淡风轻,谈笑风生。众军都在观望,一旦城头战况转折,女真大军就会一拥而上,趁机占领城墙和城门,攻破府州。
城墙上岌岌可危,忽然,无数的宋军冲上了城头,他们密密麻麻,狂砍猛捅,无数的金兵跌落城墙,城头上的血战立时稀疏了起来。
城下的金兵目瞪口呆,谁也没有想到,城中还有这么多的宋军。
“折可求这厮,就会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人可以陪葬!”
旁边的董才心惊肉跳,这样下去,汉儿要丧失殆尽了。
金兵如退去的潮水,又蜂拥而至,城墙上的激战,又引起了一片血雨腥风。
府谷城中,州衙大堂,折可求面色凝重,脸上阴晴不定。
“父亲,已经损失了两万三千将士,城中仅有一万三千余人了。”
折彦野的话,让折可求勃然大怒,他大声怒吼道:“王松的援兵在那里? 他是不是要等折家军灰飞烟灭才肯现身,要他有个屁用!”
“叔父,求人不如求己,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折彦质在一旁说道,面色也是沮丧至极。
“王松,你实在是误我不浅!”
折可求面色苍白,紧了紧腰间的鸾带,站了起来。
“大伙儿跟我一起,上城墙,和番子决一死战!”
城头上,精疲力竭的宋兵命悬一线,正在和攻城的金兵浴血奋战,金兵源源不断爬上城头,众人都是心头黯然,看来这府城难保了。
折可求带着亲兵上了城墙,城头上的形势为之一缓,刚刚登上城墙的金兵纷纷被赶下城去,宋兵暂时稳住了局势。
完颜娄室眉头一皱,沉声喝道:“撒里,带领你的部下再冲一冲。折可求都出来了,今日我军必破其城!”
撒里下去,迅速组织起来一群女真士卒,向城墙边飞奔而去。等到了城底下,女真勇士纷纷下马,挺起盾牌,向城头上爬去。
女真人加入战团,金兵马上士气大振,无数的金兵狂呼乱喊着,玩命的向城头爬去。
府州的西南方向,几十个金军游骑,在泥地里抽打着马匹,奋力向前而来。
战马浑身都是泥浆,被抽得口吐白沫,等到了跟前下马禀报,战马支撑不住,倒在泥地里,再也不愿意起来。
“都统,宋军袭击我军南大营,如今已经连破四寨。宋军来势凶猛,锐不可挡,足有上万之众,请都统前去增援。”
女真将领都是一阵哗然。
今日攻城的,只是府谷城下的北大营,只有一万汉儿出战,女真骑士也只有一万。南大营里还有一万女真铁骑,一万汉儿,难道说两万之众,还抵挡不了来犯的宋军?
一个女真千户长扬手就是一鞭,抽在禀报的军士身上,大声呵斥道:“你这厮,休要胡言乱语! 南大营还有这么多女真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