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由得热了起来。
他握住了老人粗糙枯干的手,连声道:“太婆放心,我一定多杀金贼,为死去的乡亲们报仇!”
老人流泪道:“婆婆一家都给番子杀了,就剩下一个孙子相依为命。婆婆替死去的儿孙们谢谢你了。”
赵元龙忍住眼泪,向老人挥挥手,赶紧上了马,向前赶去,生怕泪水溢出,失态于众人面前。
“哎,这位小娘子,你的手绢丢了,快点接住!”
牛通大声喊道,叫住了一个转身想要离开的年轻女子。
十五六岁,身材纤细,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女,满面通红地接过牛通递过来的手绢,扭头跑开。
“牛通,你是不是傻啊,人家小娘子看上你了,想给当定情物,你如何能当面拒绝人家,让人家下不了台。”
董先在一旁摇头,心里暗自瞧不起,这厮就是个傻子。
这牛通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身材高大,肌肉结实,一张国字脸,威风凛凛,确能吸引一些女子。
牛通摇头道:“老董,这是去和女真人拼命,九死一生,万一回不来,岂不是耽搁了人家?”
旁边的众人都是一怔,徐庆脸上露出一丝讥笑,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岳飞点头道:“牛兄弟,你定会平安无事。等战胜归来,你亲到人家小娘子家里提亲,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片苦心。”
董先看了看牛通,心里暗道,这牛通外表看着粗悍,内心却细的像女子一般。
几个低级将领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牛通调侃。
“用不着大惊小怪,想跟我的小娘子多的是!”
牛通摇摇头,回头向后看了一眼,打马随众人向前而去。
董先哈哈一笑,随即眉头却沉了下来。近日来军中谣言纷纷,说是王相公要激流勇退,卸甲归田,这让他心中,没由来地一阵烦躁。
没了王松,这忠义军还能叫忠义军吗?
看到岳飞打马走进来,董先摆摆手,阻止了他的欲言又止。
“岳统制放心就是! 大军出行,我一定恪守军令,用心杀敌,绝不会让岳统制分心!”
“岳统制,此乃国事,我兄弟晓得轻重。战场杀敌,奋勇当先,我等兄弟不会输于旁人! ”
牛通也在马上大声说道,面色凝重。
岳飞放下心来。这一群忠义汉子,相信他们不会掣肘,误了恢复大业。
“岳统制,我等兄弟从军,本来就是为了痛杀番子,不需要旁人担心!”
张胜冷冷说道,言辞直刺人心。
“王相公保东京,恢复太原,立下如此泼天大功,却被朝廷如此对待,公道自在人心。岳统制该扪心自问,王相公待你不薄,你可也如此赤心待他?”
岳飞马上做了一揖,面色平静。
“王相公之恩,岳飞铭记在心。是非曲直,日后自有公论。”
听到董先等人的言语,张浚微微点了点头。这些汉子忠义犹自,也让他一颗心给安了下来。
“岳都统,河北忠义军虎狼之师,精锐如斯,本官在这里先祝你旗开得胜了。”
张浚心中轻松,对着岳飞轻轻作了一揖。
“张相公,此话还为时过早。军士是否精锐,还要等战场厮杀过了,才做定论。”
岳飞眉宇间忧心忡忡。河北忠义军中的中低级军官人数本来就少,一些老兵还因为行为粗鲁或大字不识被降职或免职,说起来,他也有些过于较真。
他也听说,在徐庆、王贵、陈广三人军中,很多王松带来的忠义军老军官牵连过甚,或降或免,尤其过之。打仗靠的是老兵的经验,这么一大群菜鸟上阵,面对的是身经百战、凶神恶煞的女真人,他心里还真有些惴惴不安。
作为一军统制的陈广,打马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