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扫荡,各地的义军也纷纷响应,周围州县的金兵本就势弱,或败或降或逃,太原以南,很快就归于了忠义军的控制之下。
太原以南已经平定,自然是向北、或向两侧的陕西和河北进发。
“派出去的斥侯回来了吗?”
“探子得回来的消息,金人沿忻州、宪州、岚州一带布下重兵,探子们见山势陡峭,难以逾越,便都纷纷退了回来。”
王松点了点头。斥候都是军中的精锐,当然会审时度势,不会莽撞送了性命。
不过,完颜娄室的大军动向未知,一直让他心头不安。
马扩使了个眼色,林风上前道:“相公,以小人之计,我军应该攻下平定军和井陉,恢复河东、河北的连接,然后徐徐图之。”
王松点了点头,河东、河北连成一片,忠义军两路大军汇聚,实力不容小觑,即便是女真人大兵压境,忠义军也完全可以应付。
张宪皱眉道:“相公,若是金人攻略陕西,女真人的战神完颜娄室在关中攻城略地,恐怕河外三州不保,陕西也会被金人糜烂。相公还是陕西宣抚使,若是能西进陕西,大破完颜娄室。我大宋幸甚!”
完颜娄室,战神,王松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攻击的是腐朽不堪的北宋纸糊军,也有无耻之徒竟然封其为“战神”!
华夏英雄辈出,强如秦之白起者才有此不成文的称呼。汉初之韩信,汉武之卫青、霍去病,南宋之岳飞,这些人那一个不比完颜娄室强上百倍,却也没有“战神” 之称呼,不知此人的绰号又是从何而来。
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王松冷冷哼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马扩和张宪二人说的都是有理,无论是西上还是东进,都是沦陷区的国土,只是有看轻重缓急而已。
“中山府那边,现在情形如何,有没有军报传来?”
王松想起来历史上中山府的陷落,好像就在靖康年间,不由得忧上心头。
“禀告相公,中山府苦苦支撑,但粮路断绝,恐怕大事不妙。”
马扩回道:“自靖康二年,朝廷源源不断派出援兵,中山府得以不至陷落。如今金人东路大军围攻中山府,时间一长,恐怕难以持久!”
“下一道军令给岳飞,让他伺机增援中山府!”
王松不由得有些不安。河北忠义军到底是何情形,如何一直没有军报传过来?
“相公,将在中御,恐怕岳统制也不能幸免,你还是上一道奏折,奏于圣上。”
陈东摇头道:“朝廷让岳统制缓缓北上,徐徐图之,岳统制又怎会听从相公的将领。如今也只能寄托于太原惨败,金人惊骇,自然退兵。毕竟,河北并没有全部归于金人治下,兴师围攻一个无钱无粮的中山府,劳师乏粮,并非明智之事。”
王松一时语塞。大军才刚训练出来,河北忠义军已经不归他调遣,那他这个两河、陕西宣抚使,又有何用?
“相公无需烦恼,这正是我朝之困。”
马扩沉声道:“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即便经历了东京城被困,朝堂依然是媾和声一片。相公手握六七万大军,难道朝廷就不怕武夫弄权吗?”
“马宣赞所言不错!”
陈东赞和道:“相公能亲善一军,纵横沙场,已是实属罕见。自宣和年间以来,朝廷历次出兵,哪一次没有文臣掣肘,哪一次不是文臣和宦官统兵。相公报捷的文书到了朝廷,恐怕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
他为官一方,又久在东京城,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其中利弊自然也是通透。
王松战功显赫,朝中恐已是群情汹汹,时刻等待着给这位相公套上枷锁、掣肘于他了。
大宋朝廷,虽免去了破国之灾,但朝堂上依然是暗流涌动,各种势力明争暗斗,朝事混乱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