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想来必无大碍。”
汪伯彦看了看黄潜善,低声道:“况且,康王殿下、黄相公,耿南仲也在元帅府中,其人乃是帝师,官家即便想要处置你等,也得顾忌耿南仲。否则,必会招人口舌,二位无忧矣。”
赵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点点头道:“如此,多谢汪相公了。”
黄潜善强颜欢笑,低声道:“多谢汪相公了。”
耿南仲是赵桓东宫之师,赵桓若要处置赵构、黄潜善等人,必然躲不开耿南仲,朝局刚刚平息,相信赵桓一定会息事宁人,保持朝堂的平稳。
外面进来一人,在汪伯彦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轻轻退下。
汪伯彦抬起头来,满面笑容。
“殿下,黄相公,二位勿忧。朝中传出话来,黄潜善黄相公将会去洺州上任,担任知州一职。康王殿下则是要回京城,罚俸半年,三省吾身。”
赵构和黄潜善都是一惊,赵构颤声道:“汪相公,此事当真?”
“殿下,八九不离十。”
汪伯彦笑道:“殿下难道没有发觉,耿南仲已经不在大名府了?”
赵构一怔,果然,自从前两日以来,再也没有见过耿南仲的踪迹。
进了东京城,一路上全是欢呼雀跃的百姓,“王铁枪”、“赛霸王”的喊叫声不绝于途,耿南仲恍然如梦,赶紧让自己清醒了下来。
自宋金和议的消息传来,耿南仲第一时间就离开了大名府,自掏腰包,雇了一艘客船,星夜兼程,前往东京城。
要不是官家赵桓是自己的学生,自己又熟悉赵桓的秉性,耿南仲是绝对不敢再回这东京城的。
赵桓优柔寡断,耳根子软,听不得软话,只要自己驽马恋栈,装的像一点,赵桓一定会无计可施。
当然,只是装疯卖傻,痛哭流涕还不行,一定要有些惊世骇俗的东西。
“尚书左丞、门下侍郎耿南仲,求见陛下。”
禁军前来禀报,身处睿思殿中的赵桓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鼻子里冷哼一声。
“一去数月,怕早已忘记了我这个君王吧。”
赵桓刚要说不见,旁边的朱皇后站走了出来。
“耿相非旁人,乃是陛下的业师,陛下必须得见,再说了,他一介文臣,垂垂老矣,一不识兵,二无兵权,又能作甚。臣妾先行告退。”
心软一下,却是给了奸佞之徒登堂入室的良机,怎不让人痛心疾首!
“罪臣耿南仲,拜见陛下! 老臣还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耿南仲进来,蓬头垢面,衣衫破旧,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花白的须发让赵桓心里一酸,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东京城几月的煎熬,确实是恍然如梦,生生死死,不过是覆掌之间。联想起旧日师生间的恩情,赵桓强硬的表情也装不下去,他叹息了一声,摆摆手道:
“耿相不必多礼,来人,给耿相看座。”
一切都是熟悉的剧本,耿南仲却是最好的演员,他跪在地上,痛苦之色尽显。
“陛下,老臣到了河北,卧病在床,再加上河北盗匪猖獗,金人游骑遮道也,老臣派出的信使纷纷被杀,老臣有负陛下圣恩,还请陛下责罚。”
他鼻涕眼泪一起掉下,颤颤巍巍地用脏黑的手去擦拭,老态龙钟。
“臣也曾劝康王殿下进京勤王,奈何兵士孱弱,难以调遣,偶能成行,都被金人一冲即溃。老臣也曾催元帅府增兵于宗老将军,陛下,臣有负所托,臣罪该万死啊!”
“好了好了,耿相快起来吧。”
看着眼前形如乞丐的耿南仲,赵桓颇是无奈:“既然如此,朕就免了你的罪责,快些就座吧。”
“耿相,你和振都是劫后余生啊!”
赵桓看着耿南仲,感叹不已,原来责备、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