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脸红耳热,正动情时,王松却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明日你还要登城给将士们义演,今天我就不折磨你了。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晚咱们再接着折腾。”
躺在男人结实的臂弯里,抚摸着那坚实的胸膛,李师师心里面像做梦一样。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年幼时的故乡,碧绿的田野一望无垠,自由飞翔的燕子双宿双飞,快乐的孩子们无忧无虑放着纸鸢,茅屋前流水潺潺的小溪,空气中到处都是春天的气息……
醒来时,已经是天色微亮,她满眼是泪,湿透了半边枕头。
再看看身旁,王松已经不在,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起床。也不知道,他发现了自己的哭泣没有。
正在狐疑间,王松已是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几样热腾腾的食物。
“李大家,若是醒了,我熬了粥,炒了两样小菜,趁热吃,肚子里也暖和些。”
李师师心中一酸,激情过去,留下的,果然是感伤。
早上天还没有亮,城墙上已经一片喧嚣,热热闹闹,像唱戏一般。
从城墙下的战棚里面,徐虎就被部下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他不满的一边揉眼睛一边骂道:“你这厮,不知道老子一晚上没睡觉吗? 刚睡着就被你吵醒,欠抽了不是!”
部下赶紧说道:“徐统制,你随后再抽小的不迟,先听了李大家的曲子再说! 去迟了,可就没有地方了!”
“李大家,哪个李大家,是做甚的?”
徐虎仍然是一脑子浆糊。
部下小心赔笑道:“我的统制大官人,还能是哪个李大家,当然是才艺无双,名动京师的李师师李大家了!”
“你这厮,如何现在才说?”
徐虎大吃一惊,眼睛一瞪,一下滚了起来,一边穿鞋子一边问道:“你说是李师师来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部下赶紧帮他穿衣服,很快打了一盆洗脸水过来。在徐虎洗脸的时候,在一边说道:“是大官人请了李大家过来,给兄弟们唱几首曲子,鼓舞士气的!”
徐虎在前,几个部下在后,大家手忙脚乱的顺着城墙向前面的人多处跑去。
城门楼处,前来观看的宋军士卒左三层、右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有人说话,人人都是闭上了嘴,都在凝神静志地听着前面的奏唱,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喧嚣。
李师师穿着一件棉袍,脂粉不施,不顾寒冷,调好琴弦,开始轻轻唱了起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琴声激昂,曲子从李师师清脆有力的嘴里吐出来,却更平添了一丝悲壮的色彩。慷慨激昂,铿锵有力,悲壮中带有豪情,忧愤中催人上进。
周围的宋兵完完全全都沉寂了下来,许多人都是心潮澎湃,悲愤不能自已,杀敌之心猛涨。
李师师自己,这时也心绪不平,沉浸在了自己的琴声之中。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豪气干云,碧血青天,可见作词者胸中的丘壑和抱负,只可惜自己和他,只怕是有缘无分罢了。
一曲弹罢,李师师眼中有泪,起来向着人群施了一礼,人群中想起了一片赞叹声,更多的士卒拄着长枪,低下头来,暗自垂泪。围观的士卒,人人面露悲愤之色,似乎心有所触,难以平复。
“各位兄弟,大家恐怕都是深有所触吧。”
王松站了起来,对周围的士卒们说道:“李大家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