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春。
夜已深沉,屋檐下,走廊上,大门口,到处都是标枪一样矗立的铁甲军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回巡逻的军士不绝,把五岳观围了个严严实实。
后院的一处房间,犹自有灯光透出。灯光下,王松正在起草一份关于募兵的奏折。
经过两次血战,再加上无数次的守城战,如今的东京城中,包括忠义军在内,只有六万左右的守城士卒。要想长久的坚守下去,必须要再增加23万的预备军队。
这两日女真士卒大肆攻城,士卒已经是死伤累累,他手中的六七千后备军已经派出了一大半,手头只有一千多人可用,绝不是长久之计。
据士卒回报,他们手上的震天雷已经所剩无几,也许再一次的攻城战就会告罄,火药这些材料,可都是一次性的,用完了,就没有补给了。
本来,王松绝不愿在东京城中募兵。东京城中的市民,终日陷在勾当钻营的市井之中,太过油滑,太过奸劣。就像后世戚继光征兵一样,招募的士卒都是底层劳动人民,没有任何的城市居民,所以才有了历史上的戚家军。
东京城太过繁华,声色犬马,歌楼酒肆,终日混迹在这些场所的人,又何来坚定、忠义、牺牲、服从一说?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办法。为今之计,只有壮大队伍,积蓄力量,才能解决眼前士卒不足的问题。
至于将来,谁他娘的还顾得上啊!
若是有另外一两支勤王之师突入汴梁城中,这样自己肩上的担子也会轻很多。
“大官人,外面有人求见!”
士卒敲门进来,上前禀报道。
王斌一愣,在这汴梁城中,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熟人,不知这深夜来访的又是何方神圣。他轻轻点了点头道:“带贵客进来,在大堂等候!”
看到王松进来,一个五旬左右、面容清肃,百姓打扮的的宋人男子上前肃拜道:“来的可是王将军,老夫深夜打扰,多有不便,实在是迫不得已,还请将军见谅!”
王松看老者气度不凡,显然是常年居于上位,还礼道:“不知阁下深夜到此,到底有何要事,请坐下明言!”
老者坐下道:“老夫是张邦昌,乃是本朝太宰,今日有要事要和王将军商谈,还请王将军切勿见怪!”
王松心头一惊,哑然道:“你就是宰相张邦昌?”
张邦昌看了王松一眼,点点头道:“不错,老夫就是张邦昌,愧居上位,殊无建树,苟延残喘,让将军失笑了!”
王松回了一礼,口里称道:“张相公谦让了,恕在下失礼了!”
张邦昌,靖康之难后,被金国强立为“伪楚”皇帝,历时一月。金撤兵后,张邦昌逊位还政赵构,但迫于叛国时的舆论压力,终被赐死。
张邦昌平时虽并无大恶,但长久以来和宋钦宗赵桓不和,也是他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靖康年间,女真人兵临城下,宋钦宗赵桓让张邦昌负责与金和议。
赵桓表面上许割地赔款为筹码,但暗里使主战派突袭金营,此举无异于把张邦昌逼进了死路。张邦昌向宋钦宗要割地圣旨,宋钦宗不给,要河北印绶,又不给,可见宋钦宗和张邦昌积怨之深,也根本没有想让张邦昌回来的意思。
二帝北狩,女真人对张邦昌为帝,张邦昌诈病拒绝登基,甚以自裁相对,但金国以屠城相要挟,迫使张邦昌就范。
张邦昌将办公地点设在文德殿,而大宋皇帝的办公地点则为紫辰殿和垂拱殿;他将坐椅西向放置,而皇帝的座位是南向放置;他坚决制止朝廷官员向他跪拜行大礼,与朝廷官员开会聊天时自称为“予”而非“朕”;公文往来时用“手书”而不是“圣旨”。凡此种种,都充分证明了他始终是以大宋朝廷官员的身份自处的。
金国大军准备返回北国,已经身为伪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