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睡了过去。
赵多福起来,安排侍女把折月秀抬上床榻,自己坐在了床边。
“姐姐,你以为我待字闺中,婚约大事便是由我做主,你是大错特错了。”
她虽然脸色通红,但却神智清醒,她看着床上酣然入睡的折月秀,心里却是千回百转。
她虽然贵为公主之尊,却被像动物一样圈养,若是她不抓住眼前的机会,总有一天,她会被当成政治牺牲品,嫁给一个他或许不认识的人。
但以大宋律法和祖制,皇亲国戚,包括皇室宗亲不能参政,除了三哥郓王赵楷,因道君皇帝赵佶的偏爱,掌管皇城司外,其他的则都是太平王爷,或驸马都尉,赋闲在家。
强敌环伺,女真大军兵临城下,以王松在大宋天子心目中的地位,以王松对大宋朝廷的重要性,只怕她和王松的姻缘,不知要等上多久?
她忍不住黯然神伤,原来自己和折月秀一样,都是有心无力的伤心之人。
夜色深沉,红烛高照,睡着的人片刻安宁,醒着的却是各种心思,愁肠百结。
折月秀走进五岳观的时候,正是雪花飘扬,北方呼啸的时刻,而牛通等人,则是围着一个圆柱形的铁疙瘩,上面放着水壶,周围似乎还烤着蒸饼等物。
“折小娘子,你来尝一个?”
牛通拿起一个蒸饼,笑呵呵地说道。
折月秀摆了摆手,上前观察了起来,嘴里惊异道:“这就是王大官人搞出来的奇怪玩意?”
牛通一边吃着热腾腾的烤饼,一边点头道:“折小娘子,你可不要小看这玩意,只需要生一次火,还要省出一大半的石炭,方便多了。就连官家那里,也是要了几个!”
折月秀摇摇头,也不知道这王松脑袋里到底藏着什么,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他都能造得出来。
“下雪天的,为什么要开着窗户?”
折月秀坐下来烤火,她看看周围,心不在焉,指着一扇打开的窗户问道。
“折小娘子,大官人说了,这蜂窝煤生起火来,有少量毒气,需得开着窗户,不能完全关严实,否则可能中毒,甚至有生命危险。”
耶律亘在一旁道:“听说孙相府上的下人,关紧了窗户睡觉,次日早上起来,就成了一具尸体。”
折月秀惊诧不已。想不到这小小的蜂窝煤炉,里面还有这么多玄机。
“王大官人呢,他在不在这里?”
折月秀看了看房中稀稀拉拉的几个将领,王松肯定是巡城或者练兵去了。
果然,耶律亘接过了话来。
“大官人去了军器监,去查火器的铸造和装药,这几日他天天都在那里。”
折月秀念头一转,轻声问道:“耶律亘,军中是不是又有动作,莫不是王松要出城袭击女真人吧?”
耶律亘大吃一惊,手上的烤饼差点掉到了地上。他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
“折小娘子,此乃军中机密,除了陛下,也只有我几人知道,连那些大臣也未得知,你如何得知?”
折月秀轻轻摇了摇头。女真大军这几日围城并不算紧,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王松却要造如此多的火器,显然要有大动作。
她坐在耶律亘旁边,隐隐闻到他身上的一丝胭脂香气,不由得心中一动。
“耶律兄弟,想不到到东京城没有几日,你已经是佳人有约了。”
折月秀凑到沉默不语的耶律亘耳边,低声说道。
耶律亘这次终于没有忍住,手中的烤饼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他脸上阴晴不定,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并无人注意到他,正想要折月秀替他保密,却发现折月秀已经站了起来。
“我这就去军器监看看,这王松到底在搞什么鬼?”
折月秀嘴里说着,已经跨出了门去,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