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摇头冷笑道:“谁给他的狗胆,竟公然辱没朝廷重臣,差点功败垂成! 若非王松,种师中恐已葬身在杀熊岭了!”
许翰催促种师中出兵,差点酿成大错,赵桓大怒之下,把许翰由枢密院知事贬为毫州知州。
“宇文虚中,这王松到底是何来历,为何此前未曾听说此人?”
“陛下,枢密院已经打探清楚,河东招讨使王松,河南府伊阳县大莘店人氏。其父王顾,乃是西军的一名低级军官,宣和年间,征江南方腊作战时战死。”
听到皇帝的问话,宇文虚中赶紧回道:
“王松有一名兄长唤作王青,现在小种相公麾下效力。有一老母,寡居在家。这王松有万夫不当之勇,手上一杆铁枪,重二十三斤,神力惊人,小种相公称他为“赛霸王”,勇猛可见一斑!”
赵桓叹道:“原来是忠良之后,看来这个河东招讨使,是委屈他了!”
殿中有大臣不屑道:“陛下,这有何大惊小怪,不过一武夫粗汉尔! 治国平天下,还是我等士大夫份内之事!”
“王松一匹夫尔,难登大雅之堂! 我朝祖训,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些个武夫,都是祸乱之由,愿陛下慎用之。”
赵桓暗自摇头。这些人吵吵嚷嚷,把个朝堂弄的直如草市一般。难道说,这就是大宋末世的征兆吗?
“宇文卿家,你对金人颇为熟悉,你说说看,我大宋禁军真的是无可救药吗,我大宋真的是国事难为?”
自宋辽缔结“澶渊之盟”,武备松弛,无仗可打,百年不闻金鼓之声,承平日久,军纪松驰、禁军都给养残了。
宇文虚中肃拜道:“陛下,金人携灭辽百胜之威,兵精将勇,士气如虹。我朝承平日久,官军腐败不堪,以百战雄兵对懈怠之卒,我朝绝无胜算,宜未雨绸缪,早做主张!”
“绝无胜算?”
赵桓心头茫然,黯然道:“难道说金人南下,朕只能引颈待戮,做那待宰羔羊了?”
耿南仲白了一眼宇文虚中,忙奏道:“陛下唯今之计,莫如向金人求和,熄其雷霆之怒,然后徐徐图之。”
宇文虚中立即冷笑道:“金人若是如此好糊弄,就不会有去岁围城之祸了! 陛下,以臣看来,莫如招各路勤王之师进京,训练士卒,未雨绸缪,这才是正策!”
果然,听到“求和”两个字,赵桓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眼睛看向了耿南仲,连连道:“不错,不错! 耿相有何良策,快快说与朕来!”
耿南仲肃拜道:“陛下,如今金人攻太原城甚急,以臣之计,莫如派出大臣,前去金营求和,许以三镇税赋。相关细节繁琐,可与金人详谈。只要金人答应求和,不再挥兵南下,其他皆可详谈。”
赵桓正中下怀,点头道:“耿相言之有理。”
宇文虚中连忙肃拜道:“陛下,金人狼子野心,狡诈成性,灭我大宋之心不死。陛下,请速招各路勤王之师入京,否则必有灭国之祸!”
“灭国之祸?”
唐恪冷笑道:“若是有灭国之祸,也是李纲和你等一般大臣无事生非,惹怒金人,却又无力收拾残局,把这些麻烦扔给陛下,难道这就是你等做臣子的本分?”
李纲、宇文虚中要抗金,岂不知官军腐败,不堪一击,金人气势汹汹,宋军无还手之力,这又让君王如何自处?
宇文虚中想要反驳,一时语塞,只能摇头叹息。
“李纲志大才疏,实在是误朕太多!”
赵桓恨声道:“李纲担任两河宣抚使,殊无建树,且损兵折将,专主战议,丧师费财,罪莫大焉! 诏革去李纲的两河宣抚使之职,以种师道代之。贬李纲知扬州事,未得宣招,不得回朝!”
宇文虚中大惊失色,上前急道:“陛下,李纲虽有过错,但志虑忠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