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宋人诸帅,才能不及中人。每当出兵,必身居数百里外,谓之持重。或督召军旅,易置将校,仅以一介之士持虚文谕之,谓之调发。制敌决胜委之偏裨,是以智者解体,愚者丧师。幸一小捷,则露布飞驰,增加俘级以为己功,敛怨将士。纵或亲临,亦必先遁。不即覆亡,已为天幸,何能振起耶?”
张横、董平一起肃拜道:“大官人所言甚之有理! 小人等以后作战,必将身先士卒,奋不顾身,不负大官人所托!”
王松沉声道:“一人力量虽小,万人一心,却能所向披靡。若是我军中有成千上万之中低将领,安抚士族,领兵作战,则我忠义军,必将无敌于天下!”
张横点头道:“大官人,杀熊岭幸存的600多兄弟,就可以挑出一大批的中低将领!”
“还是太少了些!”
王松摇摇头,指着面前的新兵们道:“训练时,一定要注意,这些新兵里面,可是有不少苗子!”
他厉声道:“招兵买马,刻不容缓! 粮草之事,先大肆购买,后连借带抢,借的是善者,抢的是恶者。相州、磁州、庆源府、邢州,不过,一定要做的隐秘些!”
张横和董平一起抱拳道:“谨遵大官人教诲!”
王松点点头道:“有了粮草,才能训练新兵,有了新兵,才能培养出军官!”
董平迟疑道:“大官人,军士里有一李姓汉子,三旬年纪,武技极高,有大将之才,除了力气稍逊些,直追大官人。”
王松愣了一下,点头道:“如此好汉,如何会甘于军士之中,想来必有缘由。你二人慧眼识珠,做的好!”
张横心中高兴,随即迟疑道:“大官人,要不要把这汉子提拔提拔,让他带一路兄弟?”
王松摇摇头,沉声道:“先放一阵子,锥处囊中,其末自见,沉一沉,自有裨益。”
在后世任何一支现代化队伍中,士官的编制数量,都占到了士卒总数的半壁江山。班长、武器装备重要操作岗位、各专业组训骨干,基本上都由士官担任。
可以说士官作为战斗中的中坚力量,已成为士兵储备和提高战斗力的主体,成为深化和拓展军事斗争准备的基石。
训练之中,王松眼前一亮。原来他担心这些义军的素质,可过了几天,他的印象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内心淳朴的他,对这些千百年前的古人们,可谓是极其用心。喜怒打骂,也无不是爱之深、恨之切。基于此,他在军中倒是落下了一个爱兵如子的名声。
而归根结底,用一句话可以形容:“民生多艰”。
百姓,实在是太苦了!
这些百姓,又都是中华的先人。
山河破碎,国无强兵,他是在和金人抢时间,争取早点训练出一支队伍来,改变他目前只有六七百人的窘态。
他并不是大宋皇帝,没有办法去约束士卒,编练新军。朝廷的军队,他一根手指头也插不上,他也不想染指。
自金人退去,宋廷上下恬然自安,置边事于不问,未几北宋而亡。若真如历史发展的那样,王松也回天无力了。
河东大部已经被金人所占,太原城失陷也只是时间问题。河北,完颜宗望坐守燕山府,置军于安肃、雄县、霸县,以及广信一带,河北之地尚还有反弹之地。
当然,相对于河北的千里平原,地大物博,河东自然寒酸了点。不过,河东有大河、太行之险,有解盐和石炭,中原屏障,却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大宋的文化知识教育确实不错,义军里面识文断字的人实在不少,这也使得他们很快的就完成了军姿队列练习,只有五六天时间,大家就已经走得是有模有样,王松还是低估了劳动人民的创造力!
特别差、笨的,已经完全被揪了出来,单独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