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知道自己狂悖,但此战关乎西军生死,事关太原安危、东京安危,在下不得不口出狂言,还请相公见谅。既然统制官焦安节说番子大兵压境,那就请相公唤斥候一查便知!”
王松松了一口气。种师中约定三日后在榆次共同进军,那么此刻应该还是安全的。
翟亮也觉得事态严重,上前肃拜道:
“姚相公,小种相公孤军深入,未有携带辎重粮草,必然是危机重重。前方是否有番子大军,派出斥候,一探便知。还请相公看在同是朝廷大军的份上,营救小种相公。”
大营里鸦雀无声,过了半晌,部下幕僚在一旁说道。
“相公,要不把焦统治和巡察的斥候叫来盘问。若是误了行程,东京城那帮大头巾也会说三道四,请相公三思。”
“不必多说!”
姚古挥了一下衣袖,脸色铁青,断然说道:“本相公结发从军,大小恶战何止百次,难道行军布阵还要你个粗汉前来教我! 赶出营去,本官军务繁忙,尚有要事要办,送客!”
卫士们见相公发怒,直接架起王松胳膊,就向外拉走。
翟亮拖着王松向外走,王松扭头大声道:“姚相公,请给在下精兵5000,在下愿意打头阵,至死方休! ”
“你这厮,别再嚷嚷了,没看到相公已经发怒了吗! 若再是胡言乱语,小心自己小命不保!”
卫士的话听在王松耳中,置若罔闻。他大声喊道:
“姚古,你如此刚愎自用,小肚鸡肠,西军会毁在你手里,大宋朝廷会毁在你手里,你就是宋人的罪人啊!”
翟亮拖着王松出了军营,一直到了河边,眼看和爱杨柳青青,四处无人,这才停了下来。
“二郎,你如此任意妄为,弄不好会丢了自己的小命。我回去如何向你娘交代!”
翟亮见王松愤愤难平,大声说了几句,情绪也是极为低落。
王松独自发愁,在河边一颗古柳下坐下,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独自发呆。
翟亮也是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出神。虽然王松刚才表现的有些过分,但这姚古确实是冥顽不灵,固执透顶。
难道自己二人,真的要孤身犯险,去虎狼之地送死?
翟亮起身,过去在王松身旁坐下,问道:“王松,你说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姚古这厮刚愎自用,不肯出兵,咱们两人就算是赶到了太原城,就凭咱们两人两马,又能起何作用?”
王松已经平静了下来,他轻声道:“翟兄弟,你说的有理。如今天色已晚,咱们先填饱了肚子,明日一早,再去找姚相公!”
“还去找姚古,如若还不行呢?”
翟亮想起姚古的固执,不由得有些沮丧。
“莫如杀了姚古,请示朝廷,另派重臣,最好是老种相公前来领兵?”
王松眼中的杀机一闪,随即又摇了摇头。
想杀姚古,又谈和容易,即便得手,如何全身而退,其麾下大军,又焉能听他一个外来子调遣。
“姚古可不是萧仲恭,杀之无名。”
翟亮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二郎,不说咱们是否能得手,即便是能一击得手,也必会为姚古的部下所杀。即便咱们能成功,一来一回,等朝廷的军令下来,想来小种相公早已经身陷重围,或已壮烈殉国了。而你的兄长王青,也是生机渺茫。”
王松黯然道:“翟兄弟,我是病重乱投医,你莫见怪。以你之计,咱们却该如何?”
翟亮沉吟道:“明日一早,咱们再去姚古军中,姚古若是坚持己见,不肯出兵,咱们再去找张灏的交城所部。张灏的父亲张孝纯和袍弟张浃,如今都在太原城中,前去找他相商,或许能成。”
王松心中一喜,点头道:“翟兄弟所言甚是。明日咱们就依计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