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朱皇后的声音。绿衣女子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
“冽儿,怎么过去了这么多日子,你还没有前去?”
大堂中,种师道满脸怒容,低声呵斥着眼前的侄子。
“伯父,官家重新启用了李纲,罢免了李邦彦、吴敏等奸臣,又命姚古和父亲率部驰援太原,以小侄所……”
“以你什么,我说的话你都当成耳边风吗?”
种师道打断了侄子的话语,皱着眉头说道,话语间不无叹息。
“就知道你办事不妥当,若不是要去滑州驻守,我早已自己去了!”
种冽脸色通红,唯唯诺诺,不敢说出一句话来。近些年,由于身体原因,他已经很少见到伯父会发如此大的脾气了。
“我种家世代英豪,怎么会出了你这等小肚鸡肠之徒?你以为自己是世家子弟,看不起世上的英豪,只因他是草莽之人。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种师道剧烈咳嗽了起来,他坐会到了椅子上,眼前的地上已经是血花朵朵。
种冽大惊失色,嘴里大声呐喊着“郎中,郎中”,同时赶紧上前,给种师轻轻捶起背来。
“伯父,切勿动怒!”
看到种师道种咳嗽慢慢缓了下来,种冽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明日一早,孩儿就去河南府,一定找到那个汉子。伯父千万不要发怒,免得伤了身子!”
种师道喘息稍定,郎中进来,嘱咐了几句,让他不要动怒,告辞出去。
“这可是你说的!”
种师道指着侄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到了河南府,要是办不好此事,你就不要来见我了。”
种冽郑重地点点头,低声道:“伯父,你就放心吧。侄儿我绝对不会忘了你的交代!”
种冽回到房间收拾东西,敲门声响起,一个长腿长胳膊的黑衣女子走了进来。
“种大哥,你这是要去那里吗?”
看到种冽正在收拾衣物,黑衣女子疑惑地问道。 如今金人退去,难道种师道要回陕西?
种冽苦笑了一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月秀,你种伯父催促个不停,还因此把我大骂了一顿,要我去河南府一趟。你还记得咱们在洛阳官道上碰到的两个年轻汉子吗,我就是奉你种伯父的军令,去河南府三顾茅庐。”
“三顾茅庐?”
黑衣女子不由得一怔,眼前立即浮起了洛阳官道上那个年轻汉子的面庞。她心里一动,轻声问道:“种大哥,不知你找他一乡间粗汉,所为何事?”
“自然是求贤若渴,请他出山了。”
种冽自嘲道:“伯父对此人颇有好感,说他有大将之风,年少英雄。我此番前去,就是为了劝说他到西军中来效力。”
“大将之风,他一介乡间汉子?”
黑衣少女一愣,问道:“仅凭一面之缘,老相公就对他如此推崇备至,会不会看走眼了?”
种冽摇摇头道:“此事我确实不知。不过伯父相中的好汉,一般都差不了,不然他也不会频繁催我前去。”
黑少女低下头来,若有所思。
种冽转过头来,放下手上的衣物,正色问道“月秀,那日在洛阳道上,你也见过那汉子。说起来,他对你也有救命之恩。你说说,这厮是不是真的如此英雄了得,非要大哥我鞍马劳顿,去河南府走一遭?”
折月秀脸色微红,支吾道“种伯父慧眼识珠,想必他所言不错。那厮如何,大哥去河南府一见便知。”
种冽看了看黑衣少女,点头道:“月秀,你人才出众,和这年轻人也算有缘,倒是一双璧人。只可惜,你如今婚约在身,再出众的男儿,也只能是有缘无分了。”
黑衣女子给种冽说中了心事,心中一丝酸楚,面色却是不改。
她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