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悬,西军面临夏、金两国夹击,金人取之,易如反掌。”
种师道在侄子的搀扶下,下床站起身来,蹒跚来到窗前,气喘吁吁,坐了下来。
“对了,冽儿,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
沉默了一会,种师道突然问道。
种冽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一红,点头道:“伯父,孩儿已经打听的清楚,确实有十几个番子,被两个汉人所杀。番子因此血洗了通许镇,杀死了不少百姓。如此看来,确是那二人所为。”
“两个人杀死十几个番子,当真是英雄年少,血气可嘉! ”
种师道感叹道:“这二人武功必然高强。若是我所料不错,那个高些的年轻汉子定是个高手,恐怕你也不是对手。”
种冽点头道:“伯父所言甚是。此人骨骼粗大,双目有神,臂膀怕有千斤之力。只可惜此等好汉,埋没于乡野之中,实在可惜!”
种师道沉思了一下道:“当日这二人曾说,他们是大莘店翟兴兄弟的乡里。翟氏兄弟二人我都认识,如今番子退去,左右无事,你到河南府跑一趟,找一下这个年轻汉子,邀他加入种家军,多高的职位都不在话下。”
种冽大吃一惊道:“伯父,为一个乡间汉子,是不是太有些多余?两军对垒,凭的是号令三军,个人作用实在渺小!”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种师道轻声道:“当日,那汉子对我说只宜固守,不宜偷袭,还说姚平仲不堪大用,可能出逃。当时我只当是个笑话,现在才知,此人竟有未卜先知之能。”
种冽一惊,脱口而出道:“此人竟有如此神通,当真称得上是匪夷所思!”
“谁说不是!”
种师道点头道:“相逢即是缘分,西军勾心斗角,死气沉沉,遇到山匪暴民,尚能对付。若是遇上了兵强马壮的女真人,恐怕会一败涂地,分崩离析。”
种冽诧异道:“莫非伯父担心我爹爹此次出征河东河北,凶多吉少?”
种冽的父亲种师中,也是种师道的亲生弟弟,世称“小种相公”。种师中如今统领种家军大部,就要出征解救太原。
种师道黯然神伤,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他兄弟二人乃是大宋朝廷的希望,但谁又知道,他兄弟二人做事多有掣肘。和骁勇善战的女真大军对垒,将在中御,文臣左右,种家军胜算不大。
再加上宋军各路自成一系,难以协调作战,难免被金人个个击败。
“官家优柔寡断,政令不一,朝臣昏庸,左右掣肘,行军作战难免受制于人。”
种师道侃侃而谈,脸色也变得红润了些。
“你爹败军丧师,恐为难免之事。冬日女真人再度南下,官军糜烂不堪,金人两路夹击,东京城到时恐怕也会陷落。到那时必是灭国之灾,伯父现在每每想起,也是夙夜长叹,忧思重重。”
种冽重重点了点头,伯父的忧虑不无道理。就凭朝廷那些庸官劣卒,想要对抗如狼似虎的金人,实在是异想天开。
“太原孤悬小城,陷落无可避免。诸军号令不一,两河兵败,十有八九。”
种师道的额头皱纹中,似乎都隐藏着深深的忧虑和焦灼。
“若是东京城陷落,你即可返回陕西,集合旧部,在清涧城继续抗击番贼。我种家军能否存亡,就靠你了。”
种冽看伯父神色肃然,赶紧郑重答应下来。
远处隐约传来饮酒欢笑的喧哗,之间夹杂着朱乐管弦之声,似乎正是传自烟花柳巷。
“自从番子攻城,听说连李大家都已经退隐拙居。想不到番子刚刚离开,这些达官贵人又开始故态复萌,寻欢作乐。国难当头之际,如此做派,麻木不仁,大宋岂不危矣。”
种冽愤声道:“朝廷也不查查这些个贪官污吏,贬斥昏庸之辈,振奋朝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