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身为王氏宗亲,还要跟我们这些地头百姓抢猎物,你不害臊吗?”唐娜动作随意的倒了一杯茶,推到莫妮卡面前。
“你知道怎么给贵族奉茶吗?”莫妮卡的表情极其不悦,“我记得你出身灵术世家,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啊也对,以你的灵力,连礼仪都不配学。”
“镇上那些卫兵,到底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莫妮卡低头笑笑,指甲一下下敲打着有些发烫的茶杯。
“我杀几个人怎么了?唐娜,敢动我的人,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唐娜冷笑着,不回应。
莫妮卡转过脸来,轻轻抚摸着身后的树藤,仿佛一个母亲温柔的唤醒睡着的孩子。那些树藤上的灵力顺着她的指腹渗透到皮肤之下,手腕上显现出一道道银白色的纹路,像烧伤的白肉在光滑的皮肤上肆意延展
甚至逐渐渗出墨绿色的液体。
“你也算是个优秀的低等级灵术师了,我不计较你年轻张狂、出言不逊。你不会就天真地认为,你能用那点微乎其微的灵力与我抗衡吧?”
“凭你单枪匹马,能与我们灵族作对吗?”唐娜的声音有些没底气。
砭骨的寒冷气流灌进白涟舟的衣袖,他忍不住将餐盘往身后一丢,抱紧自己的身体靠在门框上。
莫妮卡又道“不会是你们灵族没有人了吧?呵呵”
“灵族,哦,排行第一的种族怎么就派了你这么个不入流的灵术师过来,一点压迫感都没有。叫你们族长来见我呀,哈哈”
唐娜咬牙切齿“你也配见族长吗?”
“哈哈你呀,就是运气太差了,好不容易来了萨鲁镇,结果第一个碰到的就是我,真是紧赶着替你们族长送死
“可惜,没有皇魑站出来替你们撑腰了,他已经死啦!”
唐娜怒道“你住口!休要出言侮辱皇魑族长!”
“那好呀,你去天堂找他吧,我替你留下来看看鹿死谁手。”
唐娜表面镇定,实际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她站起来,对着莫妮卡说“萨鲁镇灵力波动十分混乱,如果你是为了这里暴动的灵兽而来,我退出。”
莫妮卡皱紧了眉毛,认真地回答道“我会无聊到跟你们抢几头灵兽吗,我的小可怜?灵力波动因为什么?是灵使呀!平你那点信息量,能不我们更快找到他吗?真是太可笑了。”
唐娜没有接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希望你到另一个世界,帮我向你们那位皇魑族长问好。就告诉他,时代已经变了,他那个继任族长职位的女儿,真是个废物。”
莫妮卡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唐娜和她两个侍卫的头便以“哆啦咪”的声音依次落地,化作一团红色的冰花,扑簌簌的落到地上。
白涟舟被这突如其来的杀人现场吓得不敢动弹。他离其中一个侍卫的尸体很近,那颗脑袋掉下去时,血液几乎擦着他的鼻梁喷洒出来,一颗眼珠从血水之中“骨碌碌”地滚到他的脚边,冒着灼灼的白气。
莫妮卡抬起手倒了一杯茶,茶水一条细线似的慢悠悠地填满茶杯,过了很长时间,才将杯盏填满。
“看够了没有呀?”女人脆生生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酝酿出一种氤氲的森冷感,驿站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被脏了一手!万事通果然走了
“问你话呢,吓傻啦?”
因为过度的紧张,白涟舟根本无法开口回答她的话。
唐娜横倒在地板上,颈椎已经完全断裂,喉管仍在翕动根本没死透。
胸膛痉挛着,跳动的心脏将躯干内剩余的血全部推了出来,沿着地板缝隙渗了下去。
尽管隔着尸体,但白涟舟与莫妮卡的距离不足三米。
她想杀了自己,抬抬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