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白爷爷身旁。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仰望着漫天星辰。夜渐渐深了,一眼望去,灯火俱熄;远处树木浓密,近处野草浮动;晚风吹来,美不胜收;万籁俱寂,只有草中的窸窣声,羊儿的吃草声,时不时还传来咩咩的叫声。
温纯于怦然心动,于这番美景之中,似乎所有烦恼都忘却了。良久,却听老者感叹道:“唉,这番美景我还能再看多久!”
温纯于听出了老者话语中的忧伤,道:“白爷爷不要这么想,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老者接着感慨:“我这大半辈子,活了一百九十多岁了,终究只是个孤家寡人,纯于,只有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爷爷,你我皆是不幸之人,纯于理解您,心疼您。一直以来,您也对纯于爱护有加,就像亲人一样。爷爷您别伤心,纯于会一直陪着您的。”
老者摸了摸纯于凌乱蜷曲的白色齐肩短发,望着远方,似是陷入了沉思,却又有些哽咽地开口道:“我十岁以前,也是和其他孩子一样幸福快乐的,有父母疼爱,和他们一起玩耍。虽是满头白发,却从未有人嫌弃。”
白爷爷回忆着许多年前的场景,昔日的美好依旧历历在目。“那时候的村子里,男耕女织,各司其职,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我的父亲是这里的村长,主持着大大小小的诸多事宜,我们一家人,也是十分的和睦快乐。”
老人望着山下的村庄,话锋一转:“突然有一天,村子里的小孩开始无故夭折,小牛犊和小羊羔也会突然死亡,接连几个月,人们都找不到原因。更稀奇的是,那年的庄稼也莫名其妙受害,几乎没有收成可言。”
温纯于听到这里,不禁哀叹。只听白爷爷接着说:
“随着这些事儿的发生,人们的抱怨越来越多,不知何时,一种流言开始兴起。说是我是神族转世,就是来祸害人类的。后来,有人在祠堂门前的树旁看见了许多白发,流言便更加肆虐,说这是祖先的示意。最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老者的眼神开始变得怨恨,停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流下眼泪。
“那时候我很害怕,因为我的事,全村人都不让父亲再做村长,更是怪罪于我们一家,说我害惨了他们全部人。”
“那时候没人愿意相信我,连母亲都害怕我,说我是妖怪,父亲更说我是害人精。很快他就当着全村人的面,把我逐出村子,更是与我断绝父子关系,以示光明磊落。”
温纯于觉得白爷爷特别可怜,不由握紧了他的手。
白爷爷没有停下:“我本叫张武靖,可世人皆叫我白毛鬼。被逐出村子后,我无家可归,便来到这山野之中,初时以打猎为生,住在山洞;后来自己建了小木屋,种植一些瓜果蔬菜,养些牛羊,倒还算过得去。为了与他们避开,我往往昼伏夜出,一直这么多年……”说到这里,白爷爷微微皱眉,叹了口气。
温纯于哑然,老爷爷的一生竟是如此不幸且孤苦,却又满是疑惑,不禁问道:“爷爷可曾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爷爷瞳孔一缩:“我刚被赶出去那会儿,一次出去打猎,无意间看见两个人在河的上游往河里撒些什么,我悄悄靠近,听到他们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年纪小的那个人说到:‘父亲果然好计策,这样一来,张中枢在村中威信不再。以父亲的威望,定能成为新的村长’只听另一年长一点的人哈哈大笑道‘现在已大功告成,可不必再投此毒。’说罢,二人甚是高兴,不久便离开了。我那时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马上让大家知道事情的真相,于是趁着夜色回村,把真相告诉了父亲。”
温纯于扭头,便看见白爷爷眼角已留下一行清泪,于是就着袖子,替白爷爷轻轻擦拭。
“父亲听了真相之后,非但没有替我开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