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与寒冷中苟延残喘着。
“齐湛,我……好想你啊……”
“王妃说话了,王妃好似说话了……”红鸾惊道。
“快,灌药!!”
一碗浓稠苦如黄莲的药入了喉,苦得繁星作呕,头一歪,吐了出来。
“吐了再灌!!”
繁星此时已失去了任何抵抗,吐了喝,喝了再吐,只觉得痛苦难当,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在一片漆黑中偶尔看见些许带着色彩的画面。
是齐湛。
是你回来了吗?
她动了动嘴唇,下意识地唤了声“齐湛?”可不等有所回应,便又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不行,人又昏去了,师弟,取我的银针来。”梁太医对着蒙太医道。
“是!”
细长的针扎着她,很痛,但是很有效果……
记忆翻滚交错,交错后犹如走马观花,在这疼痛与残喘间,她想起最多的,还是齐湛。
心心念念都是他。
之后,她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距离自己卧病在床过了多久,待到醒来,入眼便是齐暖一张消瘦的小脸。
“娘!!娘,醒了,醒了!!”
小脸很快消失不见,只听到咚咚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乌央乌央地冲进来一群人。
“明琅?”
“姑娘……”
“丫头……”
“王妃娘娘!!”
她醒过来了,面对一张张喜极而泣的脸,却遍寻不着那张渴望到极点的脸时,她乏了,闭上了双眼。
他怎么可能回来呢……
不回来也好,要是他知道自己病了,肯定忧心,还怎么回战场打仗。
“不……要告诉王爷……”
她只留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再次昏睡了过去,又一轮的昏睡里,无时无刻地不思念着那个人,大抵是因为想了那么久,还是不见他,觉得孤身一人,凄凄凉凉的,有些心酸。
眼泪纷飞,沾湿了枕头。
待到清醒了,已是五日后,天高云清,月亮还特别亮,纵然良辰美景,却无人共赏,空留淡淡怅惘。
唉,相思真苦啊!
她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繁星再次睁开眼睛时,是一个晴空万里的清晨。
虽然人还是迷迷糊糊的,但她隐约感觉身体松快了很多,尽管人还是昏沉的,但房里的动静却能辨得一二,时常有人在房间里走动,把脉,喂药,甚至细心地为她擦汗换衣。
她知道自己‘活’过来了。
真好!
一旦人彻底清醒过来,她的身子也迅速好了,不过几天,她就能下床走动了。
上官玄策每天都要过来看望,嘱咐她不能吹风,不可到处乱跑,得将病中瘦下去的肉养回来。
闫三,梁太医,蒙太医,也是每日下午过来,替她诊脉。
汤药更是不断地往她嘴里灌,苦得她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只尝得出苦味,其他的酸甜辣是一样都尝不出来。
当然,她也吃不了太刺激的东西。
十月天寒之时她的身子就彻底大好了,又恢复了红润的脸色,上官玄策喜得据说拖着上官司琪去庙里还愿,和一群村妇太太老婆子挤在庙宇里磕头。
期间,马氏照顾了她许久,照顾完,她自己也病了,被上官玄策拖回了家。
至于齐暖,大约是吓着她了,时时刻刻不愿与她分离,晚上也非要和她睡一起。
小皇帝赵渊也微服过来看过她一次,但他是皇帝,出来的偷偷摸摸,一炷香后又回宫去了,无人知晓。
上官司琪听说野味补身子,便打了不少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