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绝,难产……生下女儿后不久就死了……
回想起这句话,他心中涌上一股剧烈的疼痛,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
一个娇媚绝丽的女子为他系上披风,殷切叮嘱着他,万事要小心,然后垂下眼眸微笑着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
“夫君,我和孩子等着你平安归来……”
那声音像一把刀刺进了他心坎里。
他为此难以克制地激动了起来,甚至忘了自己的腿是废的,只想站起来质问眼前的人,他是谁?却无力地从轮椅上摔到了地上。
“夫君!!”
马氏惊叫着扑过去要扶起他,却被他推开,他的手用力地拽住齐湛的衣襟。
“姑爷,您先起来。”阮无城也过来劝他。
但他置若罔闻,对着齐湛大声喝道“你到底是谁!?告诉我,你是谁!?”
这人虽然突如其来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可他就莫名地信了。
齐湛知晓自己的刺激有效果了,抬眼看向他,一双眼犀利无比。
“在知道我是谁之前,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吗?”
上官玄策颤了一记,“你知道我是谁?”
“不仅知道,还十分熟悉。”
“你所说的故人……就是我?”
“不错!!”
齐湛的肯定无疑给了他重重一击,脸色惨白。
“那你说……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马氏苦苦哀求道“夫君,我求求你,你先起来好吗?”
旁边的仆人也都跟着劝,并都十分恼恨地瞪向齐湛,马氏身边的嬷嬷冲过来就对着齐湛开骂“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了,这种事是可以开玩笑的吗?你又哪来的证据说我家姑爷就是你认识的那什么故人?”
这位嬷嬷是马氏的奶娘,丈夫就是马家的家生子,庄里都叫她马三家的,她瞧不得自家姑娘伤心,便不管不顾地冲着齐湛破口大骂,她更担心这人若说的都是真的,姑爷恐怕就要留不住了。
其实只要是明眼的人都看得出,姑爷不是普通人,只是当年姑娘那么喜欢他,又非要嫁给他,她和老爷实在劝不住,又见姑娘宁愿等成老姑娘,也不愿意嫁给别人,老爷这才没的办法同意了这门婚事。
他们也不是没有帮着去打听姑爷的生世,可几年下来,派出去查找的人全都无功而返。
之后两人成了亲,琴瑟和鸣,姑爷也未曾想起过往,那一点担忧也就慢慢淡了,原想两人日后多生几个孩子,就是想起了也无事。
谁曾想被这个初来乍到的人给毁了。
“你说话啊,有证据没有?姑爷,你别听这人信口雌黄,老奴看他就不是一个好人。多半是生意场上敌人,这是要让姑爷和姑娘失和啊。”
齐湛知道这位嬷嬷是个忠仆,并未对她的辱骂有不满,只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
“证据在此!”
上官玄策看到那枚玉佩,立刻夺了过来。
就算他不记得了,可他还是不会认错的。
这枚玉佩与儿子身上戴的那块无论质地,还是雕工都一模一样。
当初他受伤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唯记得两件事,一件就是自己名字,一件就是身上带着的玉佩。
玉佩上虽刻有字,但他很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名字,反而是昏迷中一直呢喃的袁仪两字,更让他刻骨铭心,所以他便给自己取名为袁仪。
他以为这就是自己的名字。
而这块玉佩可能是他亲近之人的物什,即便他始终想不起前尘往事,但直觉告诉他这块玉佩对他很重要,便在儿子出生后,为他取名司琪,以此为念。
他将玉佩翻过来,看到了上头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