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袍在身,踏着一双拖鞋,双眼不住的眨着,明显还没洗漱。这让裘盛相信传言曹操不修边幅。不过裘盛此时是来道歉,不是来提醒曹操要修边幅,更不是当礼仪老师的,所以他干脆来个视而不见。
“曹兄,你好。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裘兄弟何必如此客气?是不是看我一袭睡袍以为打搅了我睡觉?”曹操笑道,“我其实就是在床上躺一躺而已,压根就没睡着。都是这头风病给闹的,不然我年富力强何必睡午觉?”
“也是,曹兄得好好保养,头风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得注意。”
“多谢兄弟关心,请问你来我这有什么事情?”
“曹兄,小弟是来道歉的,之前刚刚做了件糊涂事,专门来道歉。”
与裘盛认识多年,曹操知道裘盛办事稳重很少办糊涂事,所以曹操有些意外同时也感觉这事非同小可,所以不再散漫,转而变得严肃许多。
“今天小弟刚刚得了并州牧一职,前去感谢曹太尉,从他那得知何进欲联系董卓等人铲除十常侍,我跟曹太尉说不该让外兵进京,应该由中央兵马处理此事。”
“兄弟的说法很正确,地方兵将不懂规矩,很容易与洛阳本地势力起冲突。这何必道歉?莫非你认为将铲除十常侍的任务推给了我这典军校尉不对?或者认为我曹孟德不敢杀那几个阉人?”
“自然不是,曹兄气魄非凡怎么会不敢杀十常侍?小弟是因为其它事而道歉,待我说完,你就明白了。在与太尉达成一致后,却在城中遇到了何大将军,他将我拉到一个酒楼去谈铲除十常侍的事情。我同意铲除宦官势力,但不同意杀十常侍,他便骂我是‘宦官党’、‘奸佞小人’。我大脑发热胡言乱语,将曹兄你和袁绍推到前面,要何进找你们支持更靠谱。甚至还抽了他一嘴巴。”说完,裘盛很惭愧的低下头不做声。
说不愤怒那是假的,但曹操也不是鼠肚鸡肠之人,他很有远见,深知如果想成大事必须拉拢裘盛,所以他并未表现出有丝毫愤怒,反而一脸微笑的安慰裘盛,要裘盛不必在意。并且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年轻气盛犯些错是免不了的。
这自然让裘盛感觉非常舒服,同时感到曹操的大度,如此厉害的一代枭雄必定是将来逐鹿天下的重要对手。
只不过裘盛认为此时最要做的应该是回报曹操的不计前嫌,经这么一想,他开口道“曹兄,相信不过多久何进便会来找你,不知道你会不会与他一起铲除十常侍?”
“宦官乱政决不可容忍,十常侍必须铲除,不过我却不会与何进一起干这事。”
“为何?”
“何进刚愎自用,心胸狭隘,办事糊涂,与他合作是自寻死路,为兄我还没那么愚蠢。最好的例子就是如此重要的事情他不找个安全的地方商量,居然要在城内的一个小酒楼。你这一巴掌抽得好,救了自己一命,说不定也救他一命。”
“曹兄果然厉害,你不参与小弟也就放心了。袁本初那里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小弟心中没底。”
“兄弟不必担心,袁绍早就恨十常侍咬牙切齿了。他其实已经谋划铲除十常侍多时,只是保密很好无人知道而已。袁本初那里交给我,我帮你去疏通避免误会。”
由于心中对袁绍还是有些愧疚,裘盛便请曹操带去自己的歉意,并叮嘱时机未到不可擅动。许诺曹操,如果他遇到危机可来投靠,绝不落井下石。作为回报,曹操也是这个许诺。二人达成协议,关系就更加紧密了。
事情办完,裘盛这个新任并州牧纵马狂奔出了洛阳城,不敢有丝毫停留,因为他害怕事情再生枝节,影响他逐鹿天下的大计。一口气跑到了洛阳城外二十里铺才停了下来,马匹气喘吁吁,人也气喘吁吁,仿佛都要散架了。
静静的看着远处那座雄伟的城市,裘盛心中不是滋味。一边是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