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辙眼底泛起一抹不耐，“以讹传讹之事你们也信，如果我说他的死同样跟我没有关系呢。”

“糊弄谁呢，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么多年两家也不会维持好那份关系……再说你们当初可是订过婚的，那怎么也算是你的未婚妻！”

男人显然没了耐性，径直打断，“还轮不到你们插手二十多年前的往事！风尧意外溺水，怪不了任何人。”

“撒谎！”这次，开口的却是林风与。

他轻轻推了推镜框，看起来依旧斯文好说话的模样，可开口时语气却格外冷，“墨先生是以为当初的人都死了，没人会再提起这件事？还是觉得没有证据，就永远不会被发现？”

林风与忽然笑了一下，声音轻缓干净，“我没记错的话，茵茵就是目击证人。”

“目击证人。”墨君辙缓缓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神里泛着些笑意，“这个词用的，倒真像是我杀了人。”

“难道不是吗？”

林风与咄咄逼人，而所有的愤怒却都被隐藏在笑脸之下。

与他的急切相比，墨君辙显得格外冷静自持。

落在身侧的手指随意摩挲着袖口，一双黑眸仿佛能看透人心似的，直勾勾凝着他。

直到忽然想到了什么，沉声道，“说起来，你跟风尧有什么渊源，从未在风家见过你，他们为了遗产出头还能理解，林风与……你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正好刺激到了林风与。

他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我们是在他假期时认识的！你当然没见过我！风瑶是多么美好的女孩子，你能跟她订婚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你非但不珍惜，甚至还见死不救！”

林风与语气急促。

其他人不觉得诧异，而墨君辙却是头一次看见他这般失态。

眼神微微垂了下，闪过一抹深意，像是不经意提及，“你为她抱不平，可不像是童年玩伴这么简单。”

“当然！像风尧那样温柔的女孩，本就是世上最美好的，如果不是你毁了她，现在她还好好的活在世上！”

女孩。

墨君辙眼底的深意逐渐变得浓郁，继而转变成明显的同情。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看在你是我妹夫份上，我不会让你血债血偿，是……人终归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男人噙着笑摇摇头，忽的开口，“你喜欢她。”

这几个字一出，林风与瞬间安静下来。

那张向来斯文自持的面庞上，闪过一抹挣扎，而后长吐出一口气，却是直接承认了。

“是又如何！”

林风与不愿否认。

虽是年少无知，却也算一半的青梅竹马。

而更多的是因为风瑶离开，导致他心态失衡，便更加放不下。

墨君辙却静静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周围的人都快要以为时间是静止的。

他才终于开口，有些遗憾地看着林风与，半晌才终于勾开薄唇。

“你以为是青梅竹马，却不知……”

“风尧，是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