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答案，或许下一个地方会给月绾尘一个答案。

“湖伯，一步步走到今日，我觉着是结束的时候了，但这条路恐怕只有我一个人能走下去。”

湖伯从来没有听过月绾尘会这样下一个定论，“君上……”

月绾尘看着博古架上面那些已经蒙尘的玉简，“湖伯，圣君这个身份其实不必拘泥于天定，有能者居之未必不可。

我再让你们跟在我身边，就是拖累你们，甚至害了你们，所以不如此时便和我撇清关系吧。”

湖伯明白月绾尘没有说笑，她是认真的。

“圣君，你希望我怎么做？”

“从此刻开始，我将交出圣君之位，而下一任圣君我决定交给月移。

从我进入银镜谷到今时，一直都是她陪在我身边，我能教给她的，她应该都已经学会了。

不过慕月剑我暂时不能交回，只因我接下来的行动需要它。”

湖伯叹气，甚至用烟袋掩饰自己的遗憾，“君上，你也知晓，慕月剑是认人的，天定圣君不现世，那柄剑就是个摆设。

不过这样也好，望月遗族在隐秘处生活得太久了，恐怕都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月绾尘有些不解，“湖伯……”

湖伯从玄戒中拿出了一个黝黑的盒子，方方正正，大约有一个半手掌的高度，他当着月绾尘的面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块玺印。

“君上，萧信就是个窃贼，他身边也都是废物，望月国玺这般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被他握在手中！”

月绾尘从来没有动过怀疑湖伯的心思，可是湖伯此时的行为让她不得不这么想。

“所以，你是想要推翻大安，再度建立起望月皇朝？湖伯，你应该明白，这可不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

湖伯把国玺拿出来，捧到了月绾尘的面前，“君上，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愿意，什么都会得到。”

湖伯的意思也很明显，他都已经把国玺拿出来了，就是希望让月绾尘做这个领头人，再现望月皇朝的辉煌。

月绾尘后退了一步，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湖伯，颠覆天下你可想到过后果？”

月绾尘的后退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可是这似乎不能阻拦月湖所做的决定，“君上，这是大势所趋，你无法阻拦我们。”

月绾尘不再接月湖的话，干脆甩手离开。

当萧霁月看到月绾尘这般冷厉的时候，他也是很惊奇，直到出了银镜谷，走上了宣华的街头，他才表明了心中的疑问。

“看来你的告别少了些单纯。”

“湖伯觉着这场動乱是个机会，他希望我可以扛起望月皇朝的大旗，推翻萧氏皇族的统治。

这事情若是放到百年以前萧信还在的时候，说出来还像那么回事，可是今时，这杆大旗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可以理解他，但我不会接受他想让我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