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勾栏子里的人了,有些东西,哪怕进了骨子里,也要剃出来,该扔的扔,该弃的弃。
重新闭上双眼,也不管屋内的尸体如何,楚云棠睁着眼,听着外面慢慢响起了刀枪喧响,各种气息在空气中混杂,待到五更天时,声音方才停歇下来。
天字七号,宋砚归面色难看的坐在凳子上,在他对面,是面色苍白的宋夫人。
“他们的目标是我”
他声音低沉,蕴含着无尽的寒气。
“不止是你”
宋夫人的眼中也带着怒,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没有固定的门派,只是出手之时格外狠辣,更可怕的时,他们带的护卫之中也有这些人的细作,若非一早就有防备,只怕,他们母子二人的命都搁在这里了。
“看来有人不想我们回京”
宋砚归低低的笑了,若有其他人在这里,只怕能被他的笑容吓哭。
倒是宋夫人好似感觉不到似的,反而摸了摸宋砚归的脑袋,见他不满的躲开,方才笑道“这些人可不像是京城的”
“不过人情倒是欠下了,你不是说那楚家丫头给了你一个茶杯?”
宋砚归点点头,将那茶杯拿了出来。
“只是寻常的杯子,里面的药味交杂,倒也不是什么毒,只是让人的身子骨弱一些而已”
宋砚归原先见楚云棠喝水时便觉这杯子有些不对,哪怕再是身子骨弱,她的身上也不该是那么浓的药味儿。
“怕不只这个”
宋夫人轻嗅了嗅杯子,随即笑道“不过这手段倒是厉害,是药不是毒,哪怕有哪个大夫瞧了,也只会以为是身子骨弱,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东西的缘故”
“自然”
宋砚归也觉得这下手之人手段了得,听说这楚云棠可是自两岁时便体弱,这么说来,这般手段,已长达十一年之久。
“我看这楚家丫头似是对你很有好感”宋夫人笑得有些促狭。
宋砚归面色一黑,随即说道“母亲,她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没看到,她对那闯入之人下手之时的狠劲儿,还有,我总觉着她轻浮得很,跟京中那些明面上矜持有礼,暗地里却眼巴巴瞧我的贵女们没什么两样”
“自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将你生得这般俊秀出尘,有哪个女子能把持的住”宋夫人倒不觉得有什么,说来当年她会出手救下宋家大少爷,看的不也是那张脸长得还不错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