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真厉害,”有常正坐在桌前剪灯芯,“下午还好好的,你怎么就看出来要下雨了?”
严蘸月轻轻一笑,一面仔细擦拭佩剑,一面答他“这是‘观’,在初院学的课程,倒还是很实用。”
“哦,原来如此。”有常敬佩道。
雨夜一扫暑热,好睡起来,天井中有醉客在发牢骚,夏虫与蛙叫得很是凶猛,他将剑搁放在床头,轻轻闭上眼睛……
“公子!公子!快醒醒!有刺客!”不知是何时辰,依稀听到小辟邪芝的呼喊,一睁眼,漆黑中突然闪现过几道碧绿的幽光,令他立马心生不祥。
灯火早已熄灭,他摸黑找到护身的剑,同时感到有人影正在接近的压迫感。
下意识的一个侧身,同时抽出宝剑,黑暗中有强大的劲道暗中砍中他原来躺身的地方,试想如果不是有辟邪芝在,此刻他早已身首异处了。
辟邪芝机敏的跳开,一下冲破纸窗子,才有外头昏昏的夜光涌进来一些,以此看清面前竟站着七八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而有常就晕在床边不远,已不知是死还是活。
他看清了敌人,七八双眼睛同时也在凝望着他。
站在最近的刺客,飞快扫剑而来,直抵他咽喉,他横剑一格,翻身到了床尾,利剑一划,割破纱帐,又有刺客贴身而来,为求保命,这一回他没再继续隐藏,翻手一掌直向对方,直接用蟠天手在对方胸口造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那人连惨叫都来不及,直接应招而死,轰然倒地。
极招一出,吓得其余刺客措手不及,慌慌后撤几步,全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没错,他早已练成了蟠天手。
但舅舅有交代,不到生死之刻,绝不能用。
举着剑,他横眉冷对,“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
自然不会有人回答,只有一齐杀来,房内立马传出一派厮杀之声。
毕竟寡不敌众,又疏于实战,哪怕绝技在手,在杀了对方三人后,他的后背亦被敌人击中,剌出好大一条口子,究竟挂了彩。
正当他料定今夜必凶多吉少时,一股子熟悉的清香自窗外涌入,待他回神,屋中已然多出一道倩影,飞快与余下几人缠斗起来,不过一会儿,便将他们逐一斩杀干净。
“你没事吧?”
“黄助教?你怎会在此?”他不禁要问。
她轻轻将他扶了起来,却支字没有回答。
于是他只好另求“先去看一眼有常,他是不是……”他害怕,不敢再说下去。
她探查了一下,才折回来把他扶到床边,“无妨,只是晕过去了。”
“那就好。”否则的话……
他叹了口气,哀哀闷闷地垂下脸庞。
少顷,她使针叫醒有常,并归还了辟邪芝。
“黄?黄助教?”有常醒转,一见到她时亦是一脸诧异。
她仍不肯解释,只是问“可有治伤的药物?”
有常连连点头,“有,你受伤了吗?”
她将头转向床边。
有常吓得惊叫连连,“公子!……这到底是出了何事?”
黄鞠尘抹净剑上的血痕,阖入鞘中,转过身与他们告辞“好自为之。”
有常竟猛然跪拜在地,央告她道“助教,求你发发菩萨心肠吧!我家公子如今受了伤,这些贼人却是防不胜防,若再遇上——”“有常!住嘴!”“——必定难逃一劫,但求助教护送一番,直到公子平安抵达枉死城就好!”
“谁许你多言多舌了!”
“公子恕罪。”
“你不必责怪下人,我的确碰巧有事要去枉死城一趟,就随你们走一遭吧!”
“多谢助教!助教大恩大德,小人没齿不忘,黄雀衔环,必定报答。”
隔着帷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