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派的队伍,如今眼下就仅存十人左右。”
敢当逃奴,按律可是重罪,那些人宁愿受罚,都不愿护送他抵达,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蹊跷了。
想来,又是大哥的好主意吧?
“这样啊……”沉默有顷,他有了主意,吩咐有常“只管将剩下的十人也打发了,反正行装不多,时间也够充裕,明天到达驿站后,我再花钱请两个车夫,这一路轻车简行,想停想走全凭心意,岂不更妙?”
有常却仍是一脸愁容,“那样的话,到达罗酆山后必定会被其他世子公子取笑的,而且也很不安全。”
说到取笑与否,他倒并不在意。
但“安全”二字,却立马使他引起警觉。
他拎着酒壶,听雪打在潮了的青瓦上,静静地发起了呆……
次日,有常果然依他吩咐将其他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一些必要的行装。
约傍晚时分,猊车才驶入一个村落,这片村落又小又破,甚至连个打尖的地方都没有,打听一圈方得知只有村头的后土娘娘庙或许尚可栖身,眼见赶了一日车的有常委实冻得不行,他于心不忍,痛快吩咐他往那里驶去。
有常起初不愿,毕竟严蘸月贵为公子,向来养尊处优,他出于忠心,不愿叫他吃那等苦头。
直到后来他再三坚持,他们才慢慢抵达了后土庙。
一想起今日这百般狼狈全都赖有心人所赐,有常就气愤难抒,一路上骂骂咧咧,直到看到后土娘娘威严的神相,才总算住了嘴。
到底这个地方不光人穷得可怜,连累着娘娘住的地方也是破烂不堪的。环看四壁,竟连一块完好无缺的木板都找不出来,头顶上方还漏着一个大窟窿,雪花顺着窟窿径自飘入坠落,窟窿下面堆起了一个小小的银堆。
“娘娘在上,贱奴与家主路经宝地实在无处安身,今夜多有叨扰,还忘恕罪。”有常在娘娘面前三叩九拜后还贴心的拿出一些干粮,主动换下贡桌上原本不成体统的贡品。稍是,又从车上取出干炭,生起火来,庙中这才暖和一些。有常一刻不敢停,又为严蘸月打扫出一个最为避风的角落,从行李中取出熊皮厚褥与厚重衣物,为他铺了床还算舒适的就寝之地。做完这些,夜已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