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钟明诚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钟明诚当时刚刚当上干部,钟鸿给他张罗了村里的几个女的,钟明诚愣是一个也没看上。
拖到没办法了,钟鸿去了明县,找了个熟人,托人去看了看,再让钟明诚自己去看,没成想,钟明诚一看便看对眼了。
钟明诚回来后,章彩儿问他,姑娘怎么样,章彩儿还记得,钟明诚一脸害羞的跟她说“姑娘皮肤很白,眼睛很大,高高瘦瘦的,跟他一样,笑起来嘴角上两处梨涡好看极了。”
既然钟明诚乐意这么亲事,钟鸿便立马操办起来,从找牵线人,再到说彩礼,修房子,钟明义也忙着张罗,章彩儿则日复一日的拾掇起来,两人还把钟明诚的屋子粉刷了一遍…
结婚当天,钟明诚笑的很开心,考虑到新娘子家是城里的,所以钟鸿一家都绷着神经办这个婚礼,娶了明县的媳妇儿,那可是抛头露面、光宗耀祖的事。
钟鸿一家欢欢喜喜的接了亲朋好友,村里的大家都想来凑热闹,看看城里的漂亮媳妇儿长啥样,可新娘子死活不让掀盖头,亲戚们都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说道“许是城里来的姑娘就是跟他们村里的不一样,城里的会认字,有教养,连盖头都不让掀…”
新娘子不让,大家也都没硬来,怕自个们丢了脸面,反正日后也是能看见的。
章彩儿永远忘不掉那个夜晚,她忙了一天累到脱水,想着出去上个茅厕后赶紧回去睡觉,没成想,刚走到西屋那边,她就看见钟明诚蹲在墙边呜咽着。
章彩儿跑过去,拍了拍钟明诚,问道“明诚,明诚,你咋了?”
钟明诚抬起头来看着章彩儿,说不出话,只是哭,大串大串的泪珠子往下掉。
章彩儿吓懵了,不知道怎么了,急的跳脚,她往里屋看了看,说“发生什么事了呀?”
钟明诚死命的盯着章彩儿,恶狠狠的蹦出两个字“骗子!”
章彩儿“啥?什么骗子?”
钟明诚“骗子!都是骗子!”
章彩儿往里屋瞅了瞅,便起了疑心,问道“新娘子是别人?”
钟明诚把头扭到一旁,不说话,章彩儿便明白这是默认了。
章彩儿一下便冲到里屋,新娘子已经掀了她一天未摘的盖头,盖头底下不是钟明诚所描述的那个他所喜欢的模样,而是一个皮肤黝黑,眼睛里面透着股薄凉之气的女人,女人此刻像头受了惊后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的老虎,目不转睛的盯着章彩儿。
章彩儿本想进去后破口大骂,却不成想被她盯的发毛,一句话都喊不出来,只能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她愣了一会儿,便走向前,问道“你不是燕淑?”
女人不说话,看着她。
章彩儿想到那晚钟明诚兴高采烈地给她说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孩时的模样,又想到蹲在门口痛哭的钟明诚,她便气的发抖。
她顾不了多少了,冲上前吼道“我问你是不是燕淑?”
女人似是受到了惊吓,但很快便恢复成平静的模样,开口说道“不是。”
章彩儿有些时候挺讨厌她的眼泪的,不知道为什么,泪腺竟如此发达,有时候话没说几句眼泪就下来了,比如此刻。
章彩儿抹掉眼泪,问“燕淑呢?你又是谁?”
女人似乎是不想臣服于章彩儿,她站了起来,虽然个子矮了章彩儿半个头,但气势上却分毫不输章彩儿。
她一字一句说道“燕淑是我姐姐,我是她妹妹燕琴。”
章彩儿“燕琴?”
燕琴“对,我是燕琴。”
章彩儿“你姐呢?”
燕琴“本来嫁的人就不是我姐。”
章彩儿“可我家明诚看上的人不是你,是你姐啊!”
燕琴瞪了章彩儿一眼,说“明诚都没见过我,怎么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