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闹？”

且不说某些人是谁。反正蓝锗一肚子秘密，不可能全部对我和盘托出。

我说“如果牵扯到人命，那就不叫小打小闹。陈玉他——”

“他想杀了那个小护士。”蓝锗说“你如果是为这件事气愤的话，你为什么不想想，那个家伙充当陈玉的眼线，在你身边潜伏这么久，还设套让你买画……这种人，不是死了更好吗。”

他用极其危险的口吻，轻声问道。

若是此刻随便对着那张英俊的、忽然遍布阴暗气质的脸那手机一拍，所拍出来的照片，简直可以直接拉去当悬疑恐怖剧的主角定妆照。

看来，尽管蓝锗答应了我的要求，从背后出手干预，打乱了陈玉想灭口的计划，但蓝锗本身更赞同陈玉的做法，尽管出发点不一样——从蓝锗的角度来看，似乎除掉那个护士，可称得上是为蓝姚出口气。

他有这种想法一定都不奇怪。

完全是丛林法则里长大的、罔顾人类社会法则的，野兽一样的想法。这种想法很符合蓝锗的出身，因为他就是在脱离文明社会的野蛮地下世界长大的。

而且从这口气看来，蓝锗似乎都很想出掉那个护士。而且，在陈玉本来就打算动手的前提下，他再出手，就谈不上干预陈玉了。

蓝锗和陈玉，或者说陈玉背后的陈家，一直是相互制约的关系。谁都不能完全无视对方的面子擅自行动。

就像陈玉不敢公然在蓝锗的地盘上杀人而需要制造一些“意外”。蓝锗也不能在明面上阻止陈玉做某些不触及蓝锗核心利益的“小事情”。否则，就是越界，就是手伸得太长——这明面下规矩对双方来说都是重要且需要遵守的。

“别杀她，留着她有用。”我说。

与其浪费时间和蓝锗接受人生命的可贵性，还不如直接在蓝锗面前把人的命按照有用程度分成三六九等——如果他认同你的分级方式，那么他兴许会愿意放过对方一马。

就像现在。

nk。这个人会安全地活下去。”

一秒钟就判定了别人的生死。

我在内心里舒了口气，然后扬起笑脸。

蓝锗一瞬间察觉到了我情绪的转换。

刚刚还皱眉的人，现在眉头舒展开，整个人像五月阳光下最新鲜娇嫩的白百合花一样，清新地绽放着。

蓝锗嘶了一声，怀疑地看着我。

我冲他微微笑。

“你在想什么呢，我亲爱的弟弟。”蓝锗问。

“今晚要不要约会？”我问他。

蓝锗一脸吃屎的表情。

从表情上来说，他看起来是极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邀约。

我不理他，只继续说道“我在楼上整理了一个小房间，勉强布置得和蓝家那间书房有一两分相似，你知道，就是我过去常常呆着的那个书房——”

蓝锗挑眉。他在评估我的表情。他在飞快地计算我说的每句话。他在思考蓝姚想做什么。

“我会准备热茶和点心。”我说“我在那儿会呆到晚上十二点。如果你办公累了的话——欢迎来找我。”

我说。

冲他微微笑着。

蓝锗也笑了，笑容里带着非常明显的嘲讽。

这态度其实很不正常，因为他反应过度了。

我不过是邀请他喝一杯茶，他大可不必一副要跳脚的样子。

蓝锗顿了顿，猛地站起身。

他没有回应我的邀请，而是直接无视我，离开了。

我瞪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人一走，我脸上纯洁干净的表情立刻变得磨牙吮血张牙舞爪。

嘁。

我啧了一声，说道“嚣张什么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