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毓听杨絮儿心生感叹,抿了一下唇。
须臾之后,他道“你与这世上的女子怎能一样。”
杨絮儿愣了下,看着他。
凤毓见她直溜溜的盯着他看,不免有着臊脸。
他错开她的目光道“你不是薄氏,我也不是我养父。”
“嗯。”
“女子所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可以给你。”
这是凤毓给予杨絮儿最坚定的承诺。
杨絮儿轻笑,言语带着调侃气性说“情浓时,什么海誓山盟就犹如蜜糖。所许诺下的,可能在这一刻是真心实意的。可时间一久,便不一定了。”
“我不会。”
“你母妃不正是最好的例子吗?年少时,她不也有一个真心实意对她的夫君吗?那人不也曾许诺你母妃为其遣散后宫?结果呢?那人将她当做物品,随意赠送于他人。这世上的男人啊!真心待一人的真的不多。”
凤毓闻言不以为然,他道“我自是不一样的。我娘嫁的男人,本就是好色之徒,有此下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然……我除了你一个女人,我又好过谁的色?”
“你……”
凤毓见她羞红了脸,抿着唇,眼神坚定。
他就是凉薄之人,这世上的一切与他而言,无所畏惧。
遇到她,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
他开始知道,阳光是暖的,风是轻的,雨是涩的,雪是冷的。
她让他觉得世界不是黑白两色而是五颜六色的。
他开始向往生活,向往温暖,向往有个家。
他开始觉得有妻子,有孩子,人生开始完整。
“絮儿,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承诺是真的,没有作假。”
“我知道,我相信,我明白。”杨絮儿轻笑应对。
就是因为清楚的知道明白相信,她也会出言调侃。她不会因怕失去他,而终日惶恐不安,生怕他会离开,会不要她。
他给足了她安全感,所以他说的她都信。
杨絮儿替凤毓包扎好伤口,便去了府上的账房,与账房先生对接。
这一对接,一核算,问题就出来了!
相府瞧着大气磅礴,一副很有钱的样子,实则已经坐吃山空。
账上只有八千两银子,如何才能做到花最少的银两,办出豪华不失颜面的喜宴?
这是个问题。
她坐在账房先生的桌案前,有意无意的拨弄着算盘。
南胡帝病危,驾崩的消息没有传出风声,也就意味着这婚事得办。
若是按照原定的日子办了婚事,万一碰上驾崩?
白忙活一场。
可若是提前办了婚事,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赚上一笔。
花费最少的银两办两场不失体面的婚事,从而获利。
嗯!不错。
这般想着杨絮儿便想到了薄氏,于是便前往薄氏的院落。
薄氏被幽禁自己的院落,人一旦落魄就会有人来奚落取笑。
春花和秋月没进屋,两人就在屋前的走廊,磕着瓜子说着闲话。
秋月似是说给薄氏听的,隔着闭紧的门,声线又尖又细。
“夫人啊!相爷说了从今日起妾身与春花都无需向你问安了!让夫人好好静养,养好身子。”
里头的薄氏知道春花和秋月是来笑话她的,她落魄了何时轮到红楼里的下贱女子来笑话。
当即就拿起来屋内插花的花瓶砸向门,撕扯着嗓子,怒道“滚!都给本夫人滚!再敢在本夫人门前叫喧,本夫人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春花听了,掩帕子偷笑说“夫人还是省省力气吧!屋内的摆设可是丢一件少一件,没人会过来替夫人收拾屋子。”
“滚,都给本夫人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