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啾!”
安止嫣的神色古怪了起来,疑惑地说道“你昨晚受凉得风寒了?”
叶锋胡乱擦着眼泪鼻涕,说道“就我这三九天都敢露天儿睡觉的体格,绝不可能。”
他忽然隐约觉出了什么问题,指向了麒麟双盾的方向,说道“是那花香,我一闻这花的香味儿,鼻子就痒痒,阿嚏!
“对,绝对就是那香味儿的问题,那香味儿不是有毒吧!阿嚏!
“不行,我得进房去。
“小姑姑,你赶快把门关上,阿啾!快,咱们在房里看不是也成么,当心一会儿你也中毒了!”
叶锋话没说完,就狼狈地掩着口鼻,站起身,匆匆往房里而去。
“哎?哪有什么毒啊?你这个没用的!”
安止嫣满脸无语和鄙弃,却只能也跟了进去。
庞家驭妖师小队奉命所守的阵枢。
这个时候,这座阵枢术盾也被厚重的花瓣覆盖,无法看到外界。
驭妖师冯老在术盾正中正襟危坐,四海商会的精锐将士们毫无惧色地护在术盾内四周。
庞家管事孙鳕眼睁睁地看着圆形石坛上长出了一棵擎天大树,又不停地花开花落,直至落花阻隔了外界的所有视线。
他虽然是个风术术者,却从未见过这种景象,最初也很惊惧。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南位阵枢并没有传来任何异样的动静,四海商会的将士们也个个镇定。
森宫混沌兽的木属法力虽然浩荡,却无比温和,全然没有半点杀机与恶意。
很明显,此时驭妖仪式正在平稳地按照原计划推进。
继续消耗森宫混沌兽的法力,直至耗耗尽为止。
而这头森宫混沌兽不知道正在发着什么美梦,居然半点儿也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倒是自娱自乐地挺开心,有够配合。
这头禁兽是傻的吧?
孙鳕镇定下来,看着术盾外花瓣飞舞的世界,估摸着术盾外的能见度恐怕只有数丈。
突然,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一道寒光,作出了一个铤而走险的决定。
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比起其他阵枢中的驭妖师,冯老境界低下,法力微弱,根本不可能引起那头森宫混沌兽的注意。
自己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大好的机会竟然会来得这样早。
果然是天意。
孙鳕皱着眉头,打破了术盾中的安静,开口说道“这些花是怎么回事?挡得冯老什么都看不到了,还怎么协助秋大人施放驭妖之术了?这绝对不行。”
他向年轻人赵由使了个眼色,大义凛然地说道“赵由,你和我一起出去,探探这花雨的虚实,想办法将这些碍事的花瓣除去。”
年轻人赵由立刻意会,向孙鳕一拱手,堂堂应道“遵管事之命!”
孙鳕又马上横眉冷目,转而向手小欠说道“手小欠,你也跟我们一起去。”
黑衣少年手小欠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一语未发。
他很清楚,孙鳕临时起的是什么意。
这两个人的醉翁之意根本不在酒,目的就是要制造机会,把自己单独带出阵枢术盾。
孙鳕是庞家使者团的管事,所下的命令又如此正当。
手小欠身份低下,即便明知有诈,也没有理由拒绝。
可让孙鳕怎么也没料到的是,手小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却淡漠地说道“恕难从命。”
孙鳕立刻凶恶地瞪起了眼睛。
自德水城至巨石城,长达一个多月的路程。
这个贱奴从没有一次胆敢如此违逆自己。
就算你这个贱奴已经发现大爷容不得你这条狗命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