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绕了两公里的路,身后还有大爷跟着。李颂真是佩服了这帮身强力壮的老人。有几次老板差点儿一冲动转身回去跟那些好奇的大爷说一句:“健康值千金,你们已经很有钱了,就放过我这块儿小小的翡翠吧!”
最后只能又搭进去十块钱,打了辆出租车才终于将大爷们给甩掉了。
两人回到面馆时,小眼镜正在帮忙清理餐桌上的口香糖。兜帽男不见了,但很快也回了店。至于他去干嘛了,老板都懒得想。
羽柔妈妈也前后脚提了一个小蛋糕进了门。
欧阳羽柔一直在傻笑,羽柔妈妈以为她是在为自己的生日高兴,就任由着她傻乐。看欧阳羽柔那样子,估计是不打算把兜里的翡翠拿出来了,甚至连提都不会提一句。这对李颂来说或许是个好征兆,至少他不必再睹物思钱了。
在厨房里一阵忙活,做了满满一桌菜,老板感觉自己的呼吸终于顺畅了很多。而且他也想开了,反正玉石坊也不是明天就关门,只要那帮小混混还来店里捣乱,自己就去他们的店里捡一块赌石回来。不过再去捡的话就不能像今天这么招摇了,就算不怕别人惦记,也怕玉石坊停了赌石的生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前半辈子还是陌生人,后半辈子刚刚开始的人真的有了一家人的感觉。
欧阳羽柔的眼睛慢慢红了,趁着妈妈去准备蛋糕的功夫,她悄悄在李颂耳边,嘴里吐着酒气说道:“老板,要不咱们就这么凑合过吧,挺好的。”
老板一把将欧阳羽柔的脸推开,使劲眨掉了眼圈里的泪水:“蹭饭可以,别想心安理得的蹭饭。”
欧阳羽柔鼓起连个腮帮子,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呵呵,老板,我妈妈好像不是来蹭饭的呦。”
小眼镜也从专业角度来凑热闹:“很有可能你们的剧本设定就是一家子。你们虽然没有剧本,却在剧本流里。反抗也好接受也好,你们总会跟着其他人的剧本流向一个大致的方向。”
欧阳羽柔晃悠悠冲着小眼镜挑起一根大拇指:“专业!老板,你不会是个不负责的渣男吧?抛妻弃女的渣男,否则我怎么会跟我妈姓?”
“渣男没钱养妻女了,你们自由匪打算什么时候把欠款结了?”李颂果断对小眼镜使用必杀技,直接有效地封了他的嘴。
关了白惨惨的日光灯,暖色调的蜡烛的光撑满了小小的面馆。欧阳羽柔将手捧在胸口,闭上眼许了个很长的愿望。李颂估计她的愿望写出来,起码三千字。
睁开眼睛时,小丫头又一次泪奔了。她蛮横地搂过老板的脖子,又温柔的抱住妈妈肩膀,抽抽搭搭哭得没完没了。
老板和羽柔妈妈的视线越过小丫头的头顶碰在了一起。羽柔妈妈没有像平常一样躲开老板的眼神。借着酒意遮脸,老板也没挪开自己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老板想起了被欧阳羽柔收入囊中的那颗翡翠。也像个财迷一样,老板居然看得痴了。羽柔妈妈那双被眼泪浸润的眼睛深邃幽远,似乎还能看出一段曲折凄美的故事。
忽然李颂脑中的记忆海开始了躁动,一双双眼睛浮出了记忆海的浓雾。很奇怪,这次记忆海的出现的画面不是一个完整的场景,而是很多双漂亮的眼睛。不对,眼睛还是同一双,只是有着各色不同的眼神。记忆海已经亮得星星点点,只是从未见过这双眼,仿佛被什么力量刻意隐藏着。
那明显是一双女人的眼睛,它们或可爱纯净,或婀娜妩媚,或深邃幽怨,或杀意凛凛……可以想象每双眼睛背后都有一段故事,那些故事勾起了李颂想要剥开云雾去看看的心思。
“我许了很多个愿望,可是我发现它们都实现过了!”最后欧阳羽柔勉强停下了抽泣,委屈巴巴地说道。
人民医院的骨科病房里,不同往日的热闹起来。本来挺大的一个病房,结果被穿白色大褂的大夫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