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张庭巍正拿着话筒在现场唾沫横飞，“那个女演员，你的角色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谁让你露的，还有那个群演，你正在逃荒，逃荒懂不，你咧着个嘴笑啥笑，还想不想干了！”

看得出大胡子这阵子肝火挺旺的，不然他可是圈内出了名的好脾气，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大呼小叫。

“李总，你来啦。”

看见李小鱼走来，张庭巍连忙打招呼，冲着助理一挥手，“原地休息一会儿。”

“肝火挺大嘛，大老远就听见你骂人了。”李小鱼笑道。

“嗨，别提了，这阵子心里边憋得慌。”

张庭巍伸手在脑门子上抹了一把汗，四下环顾一眼，见旁边没人，压着嗓子道，“你让我办的事儿我已经办妥了。”

李小鱼点点头，“嗯，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不过你怎么那么信任我，要是这事儿办砸了，以后你就彻底别想在这条路上混下去了，甚至连人身安全都有问题。”

“道理我都懂。”

张庭巍掏出一根烟递给李小鱼，自己也点上一根，“我在这圈儿里呆久了，什么牛鬼蛇神都特么见过，踏进这条路那天开始，我的腰杆子就从来没直过，见了谁都恨不得跪下叫声爷爷。”

“真正让我感觉我是个导演，我是个有尊严的人，就是上回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弄明奇妙给我弄了个副总裁职位，我他妈当时脑子都给抽干了，特别害怕这是一场梦，醒了还得继续给人当孙子。”

“李总，我这人嘴甜，见了谁都说好话，不过今儿这话我是掏心窝子的，我以前干了太多畜生干的事儿，那是因为别人把我当畜生，现在你把我当人，我肯定要干点人事儿。”

说着，张庭巍长长吐出一口烟雾，抬头看着李小鱼，“畜生和人最大的差别就是，生存下来是畜生觉得最重要的事，而人之所以叫人，是因为他们懂得很多事比生存跟重要，就比方说，这次你让我干的事儿，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我从来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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