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澜此刻,寻了一个圈椅,缓缓的坐了下来。
她瞥了眼已是满身鲜血的月倾华,一双眸子根本没有半丝波动。
她甚至让陌影,替她泡了一杯茶。
纵使四周,鲜血弥漫,纵使有人快要死了,可她却并没有受到半分影响,风轻云淡的端着茶盏喝茶。
她眼底闪烁着嘲弄的笑意,非常满意的欣赏着眼前这一幕的精彩。
南宫卿看了,心底气怒不已,咬牙狠狠的瞪着月千澜。
“你可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子,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狠心的人。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血亲妹妹,你居然不但要逼死她,还那么有闲情逸致的喝茶?月千澜,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月千澜不由嗤笑一声,非常搞笑的看着南宫卿,微微挑眉。
“楚卿……哦不对,我应该喊你南皇陛下……若论狠心,铁石心肠,你和我不遑多让的。大家都是半斤八两,你觉得你有资格嘲笑我吗?你要记住,如果今天月倾华死了,那么逼死她,一大半就是你的功劳。”
“你没听见她刚刚的话吗?她是不想再受到你的折磨,才寻死的。刚刚我劝说了那么一句,也只是顾念姐妹之情,替她寻求一个解脱之法罢了。做不做,是她的事情……与我何干呢?”
南宫卿恨恨的咬牙,他眼底迸射出一道冷光,他恨不得这一刻,立即掐死月千澜。
可,他能够感觉到,怀里的这个躯体,在一点点的变冷。
他的脸色一沉,连忙吩咐外面的人,赶紧去请大夫过来。
如今,月倾华失血过多,身体实在不宜挪动,所以南宫卿一点都不敢挪动她的身体。
之所以,不想让月倾华死,而是她还有利用价值,绝不能在今天断气。
大夫很快便提着药箱进来了。
而月倾华此刻,显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大夫擦着额头的汗水,颤栗着双手,替月倾华把脉。
月倾华弥留之际,眼睛一直都注视着月千澜那里——
她静静的看着,月千澜非常淡定的一口口饮着茶水。
好似,她的死,在月千澜眼底,就像是死了一条小猫小狗一样。
淡漠,冷血到了极致。
她不甘心死的,可是她再没有精神和心力痛苦挣扎的活下去了。
她太累了。
从沈氏去世后,再到她舅舅,再到沈知年,再到沈家的其他人一个个都跟着没了后。
心底的疲累感,一点点的涌上来。
最后,它们犹如滔天巨浪,终于成功的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身体一点点的变冷,呼吸也一点点变得轻薄。
她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位置。
不知怎的,她眼前突然一晃,突然她眼前出现了一个容貌倾城绝色的女子。
那个女子,穿着一身华丽衣袍,戴着凤冠,与一个穿着龙袍的男人携手,一步步望着那个象征着至高权位的龙座而去。
月倾华不禁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看见了这幅画面。
而那个身披凤袍,头戴凤冠的女人,和她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月倾华彻底的咽气了。
大夫还没来得及施救,她便没了气息。
那血流淌的太快,快到,根本无法阻止她生命的终结。
“陛下,贵妃她……已经没了气息……”大夫的额头磕在地上,忍着恐惧,颤声回道。
月千澜的眸子,微微下垂。
眼眸里掠过一丝畅快与释怀。
月倾华终于死了吗?
这一世,她和月倾华的恩怨,随着她这一死,彻底的了结了。
南宫卿的脑袋,翁的一下子,他抬脚